還跟著一個高大的青年,那青年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劍眉星目,很是俊朗,不過氣質清冷,看起來有些不好接近。
他正在陪小胖崽玩球,但只是沉默地陪著,並不出聲。
“是阿兄。”蕭明皎抬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小姑姑你來啦!我……”小胖崽見到她很開心,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壞笑著的小姑娘一把搶走了手裡的布球。
小胖崽蹦著小短腿去搶,卻怎麼都搶不回來,頓時淚眼汪汪地看著她:“這是爹爹新給我做的布球,小姑姑還給我好不好?我……我拿小肉乾跟你換呀!”
“不換不換,我就喜歡這個!”蕭明皎哈哈一笑,半點兒沒有為欺負小朋友而感到羞愧。
“小姑姑呀,舟舟最喜歡小姑姑了!”小胖崽抱著她的大腿開始撒嬌。
“真的嗎,那跟這個布球比呢,舟舟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這個球?”
……這可真是臭不要臉。一旁行鴿不忍直視地轉過了頭。
“皎皎乖,不跟舟舟搶。”就在這時,那俊美的青年突然轉頭看向蕭明皎。他的聲音如同珠玉落地,好聽得緊,只是說話語速很慢——不正常的慢。
這是就是蕭明皎和蕭明嫣的兄長,王燕如口中那個痴傻的福王世子蕭長歸了。
“我聽阿兄的,不過阿兄再給我做一個小青好不好?”他竟主動對自己說話了,蕭明皎眼睛一亮,忙湊到他身邊嘻嘻笑道。
蕭長歸低頭看著這妹妹,很慢很慢地擠出一個“好”字,半晌才又抬起右手,不怎麼自然地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
蕭明皎圓滿了,把那針腳有些奇特的小布球還給小胖崽,又陪著父子倆玩了一會兒,這才帶著行鴿繼續往百鳥園走去。
“阿兄的病情最近好像好了一些。”她邊走邊喜滋滋地說道,“你看方才我都沒有說,他就主動摸了我的頭呢,以前我就是說了,他也不一定會理我的!”
蕭長歸併不痴傻,只是小時候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受到刺激變得不愛說話不愛理人了而已。這麼多年來,除了親近的家人能偶爾得到他一點回應,其他人在他眼裡基本和空氣無異。
他也不愛出門,大多數時間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作作畫,彈彈琴,偶爾用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奇特繡法做些小東西給蕭臨舟當玩具。
但他也不是一直都這樣,如果有陌生人不經過他同意就入侵他的私人領地,或是做了別的什麼會讓他感受到不安的事情,他的沉默就會變成暴躁,嚴重的時候,還會喪失神智,彷彿變了個人似的,露出與平時的沉默溫和完全不同的一面。
這二十多年來,能成功接近他並被他接納的陌生人,只有小胖崽蕭臨舟的生母一人。
不過關於那個女子的事情,蕭長歸從來不肯多提,所以五年前那次意外落難到底讓他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姑娘,這在所有人心裡都還是個未解之謎。
行鴿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說那是因為你欺負了府裡唯一一個無論做什麼都能引起他反應的人,要不人家可不見得會搭理你。
“不過阿兄最近好像又瘦了些,哎,這樣不好看,等會兒得去跟廚房說一聲,多給阿兄做點肉。”
行鴿:“……”
***
從百鳥園裡挑了一隻會說話的小八哥,又回房收拾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蕭明皎就帶著行鴿出了門,只是沒想剛走了兩步,便見秋翎穿著一件粉袍,搖著一柄玉扇,十分騷包地從一輛掛著紗賬,四角綴著銅鈴的馬車裡邁了出來。
“小祖宗,你要我查的事情有訊息了。”
蕭明皎一聽就顧不得其他了,忙迎著他回了府。
“表哥查到什麼了?”
秋翎也不賣關子:“那晚和趙承安在一起的女人確實就是康華郡主,我找人從她貼身丫鬟那兒套來的訊息。”
蕭明皎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賤人!”
看著被一下拍出數道裂痕的桌子,秋翎嚥了咽口水:“息怒,冷靜,有話好好說……”
“明知道趙承安是我阿姐的未婚夫,還要暗中與他勾搭,她想做什麼?撬我阿姐的牆角?給我阿姐戴綠帽?!”蕭明皎沒想到這個看著溫柔和善的堂姐暗地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敢置信的同時也十分噁心,“還有那個趙承安,這王八羔子,竟然敢腳踩兩條皇家大船,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
“你先冷靜,沒準這裡頭有什麼內情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