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孃家母親了。
平夫人扶著平氏進了搭在一旁的涼棚,找個角落把她安置好了,裡面都是些有了年紀的老夫人太夫人們,見著這麼個年輕的,不用說也知道是有身子了,都感嘆起來:“碰上這個也是無法,撐不住就進來歇歇,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是寬厚仁慈的,定不會怪罪的。”
平夫人略略應酬了幾句:“小女就多勞大家看顧了。”便忙出去了,她是年老和有孕兩條都不佔,耽誤都太久,落了人的眼,可就不好了。
簡潯送走祖父和父母后,與簡君平古氏行了個禮,便折了回去,卻沒有回仁智院,而是徑自去了松濤院。
宇文修不到四更便起來練武了,簡潯到得松濤院時,他正好練得滿身大汗,瞧得簡潯進來,仍是把一套拳打完了,才擦著汗走到她面前,道:“這麼早,潯姐兒你怎麼過來了,難得這幾日不必早起唸書,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簡潯道:“我想借你的四平用一用,讓他即刻回一趟王府,給倩姐姐屋裡的人帶個話兒,接下來幾日,有勞她多看顧一下我母親,宮裡到底她熟些。”今日卻是趕不及了,想來只一日,也不至於讓平氏腹中的孩子出什麼問題才是。
宇文修對平氏這個師母也挺喜歡的,簡君安做為師父,給了他父愛,而在平氏身上,他則嚐到了從未嘗過的母愛,所以聞言一口就應了:“行,我這就打發他回去,一定把話兒帶給姐姐。”
令人去叫了四平回來,——他如今已跟著崇安侯的親兵們,也練上武了,待其回來後,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四平便行禮退下了。
簡潯這才比了比自己和宇文修之間的身高差,“我怎麼覺著,你又長高了些呢?再這樣下去,我只能到你的胳肢窩了。”
宇文修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他如今練武的時間比以前足足多出一個時辰,飯量也是成倍增大,當然長得快了。
兩個人閒話了幾句,月姨出來叫宇文修用早膳了,瞧得簡潯來了,也是十分高興,請簡潯進去一道坐了,用過早膳又說了半日的話,見簡潯哈欠連天的,才送了她出去。
一直到掌燈時分,崇安侯與簡君安平氏才回府了,大家都是累得不輕,尤其平氏,更是一臉的倦容遮都遮掩不住,一下車便靠在淡菊的身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早侯在二門處的賀媽媽等人忙扶她上了軟轎,直奔仁智院而去,簡君安與簡潯則緊隨其後,都是一臉的擔憂與著急。
簡君平與古氏心下卻大是稱願,不過才一日,就成了那副樣子,接下來可還有整整六日呢,只怕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古氏更是暗忖,這回可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一邊的,她一定得趁這三個月調養好身子,待一出了國喪便坐上胎,一舉得男才是。
接下來幾日,崇安侯與簡君安平氏照樣是早出晚歸,既吃不好又睡不好的,幾人都很快瘦了一圈兒,平氏更是瘦得都快脫形了,但腹中的孩子卻始終安安穩穩的,並沒有出現簡君平與古氏所期望的見紅或是直接小產之類的現象。
把夫妻兩個是懊惱得不行,不是說有婦人只是彎個腰,便把孩子給彎沒了的嗎?這平氏看著纖瘦,沒想到內裡竟是個這般強壯的,這麼個跪法兒,竟也沒把孩子給跪掉了!
他們卻不知道,宇文倩接到簡潯的口信兒後,翌日進宮時,便先去求瞭如今的宗正令夫人,相當於尋常人家宗婦的榮親王妃,後者因次女定真縣主與宇文倩交好,自來待宇文倩也如自家女兒般疼愛,如此小事,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所以後面六日,平氏除了早晚需得出現在人前應個卯以外,其他時候,都在涼棚裡歇著,雖仍比不得在家時樣樣妥帖,也已是最受用的一個了,孩子當然安穩。
不過即便如此,七日期滿後,平氏依然有些不好,請了太醫來,診過脈後說是累著了,給開了安胎的藥,讓她最好無事不要下床,只幹躺著保胎。
平氏自己也的確累著了,遂聽了太醫的話真個不動,簡君安連簡潯和宇文修來請安,都給攔了,要吃什麼喝什麼,也俱都緊著她,只盼她能母子平安,是男是女,倒是其次了。
這年的中秋節,便因著家裡上下都累著了,更因著在國喪期間,比去年在段氏的孝期內,還要冷清幾分,別說賞月觀燈了,連家宴都取消了,大家只分食了月餅也就罷了。
中秋後,見平氏慢慢好起來了,簡君安遂又開始教簡潯宇文修和簡沫唸書了。
外面因新皇初初御極,再是不好在先皇的熱孝期內,便大刀闊斧的動著改那,到底“新官上任三把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