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睿郡王的牴觸,簡潯就嗤之以鼻了,他至今都還一副自己什麼錯都沒有的理直氣壯樣兒,這樣的父親,其實於宇文修來說,沒有指不定還更好些……不過算了,看在至少眼下宇文修的去留只有他說了能算的份兒上,她暫且與他虛與委蛇一下罷。
簡潯遂笑得一臉甜甜的,上前先有模有樣的給睿郡王行了禮,隨口讚了一句:“王爺可比爹爹好看多了。”
讓睿郡王容色稍霽,當即捋了自己拇指上的漢白玉扳指下來賞給她做見面禮後,又給崇安侯行了禮,才看向簡君安笑道:“爹爹,方才我聽何媽媽說,以後我就得叫修哥哥‘小師叔’了,為什麼呀,我就叫他修哥哥不好嗎?”
還是快點切入正題,把正事先解決了的好,等正事解決了,她就可以仗著‘年少無知天真爛漫’,將宇文修帶離眼前這個尷尬的局面了,至於她之前最好能設法讓睿郡王對宇文修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的念頭,這會兒也悉數打消了,以後在自己家,宇文修怎麼也不可能再吃不飽穿不暖受人欺負了,那睿郡王的憐惜有沒有,又還有什麼區別!
簡君安這兩日越發瞭解女兒的人小鬼大了,立時笑著答道:“因為你祖父很快就要收你修哥哥做關門弟子了,以後他便是我的小師弟了,既是我的小師弟,可不就是你的小師叔嗎?父親,整好今兒王爺也在,要我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兒就把拜師禮給行了罷?”
才一夜的功夫崇安侯的氣怎麼可能就消了,這會兒看簡君安依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倒還記得當著睿郡王的面兒,不能自家拆自家的臺,因看向睿郡王笑道:“未知王爺意下如何?”
睿郡王早已恢復了常態,笑得一臉的如沐春風:“侯爺與世子美意,本王自是卻之不恭,只是一點,先父王在時,便與侯爺平輩論交,本王如今與世子也是平輩論交,怎能讓犬子直接做侯爺的關門弟子,倒與世子也平輩論交了?實在太失禮,也實在太折殺他了,侯爺與世子也知道,他出生時……他生來本就有些不足了,哪裡還能承受如此大的福氣?”
所以,他這是想反悔了?
簡潯的心猛地一緊,忙看向了簡君安,祖父和父親都在,豈有她說話的餘地?祖父又不是心甘情願想收宇文修為徒的,自然巴不得事情黃掉,所以她唯一能指望的,還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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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拜師
簡君安也是心裡一緊,他這般不遺餘力,固然是不想對女兒食言,讓女兒失望,卻也有真正憐惜宇文修的意思在內,如今九十九步都走完了,最後一步可不能再出什麼變故了!
他忙回了女兒一個安撫的眼神,才看向睿郡王笑道:“那依王爺高見,此事該如何解決為善?”
話音未落,忽然靈機一動,忙又道:“其實臣倒是有個拙見,哥兒不好與臣平輩論交,可以與小女平輩論交,拜了臣為師啊,那家父便是他的師祖了,由師祖親自給他傳道授業解惑,也是一樣,就是臣才疏學淺,一無所長,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資格和福氣做哥兒的師父了。”
簡潯簡直忍不住要為父親的機智拍案叫絕。
這麼好的法子,就是她一時情急之下也沒想到,沒想到父親卻眨眼就想到,還說了出來,看睿郡王這下還怎麼反悔,父親是不若他尊貴,卻也是朝廷正式冊封了的世子,豈是他想不給面子,就能不給面子的。
睿郡王已拊掌笑了起來:“不瞞侯爺和世子,這個主意方才本王也想到了,就是被世子搶先一步說出來了而已,沒想到本王與世子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了!本王在侯爺面前且得執晚輩禮,何況犬子?自然得執孫輩禮才合適,就是犬子粗鄙頑劣,還要請世子和侯爺不要嫌棄才好,也不要顧忌本王的面子,只把他當自家的孩子,該打時打,該罵時罵,就是他畢生的造化了。”
他既已答應了的事,就絕不會反悔,既不會反悔也不能反悔,那自然要辦得漂漂亮亮的才是,——睿郡王能於一眾子侄輩裡,在今上面前脫穎而出,得今上重用掌了兵部大半的事,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漂亮,饒簡潯心裡對睿郡王十分不喜不齒的,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訕訕然,敢情自己和父親都錯怪睿郡王了,不過誰讓他在他們的印象裡,至今就沒辦過一件好事兒的,他們先入為主也是人之常情。
崇安侯也對這個法子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