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兒上,饒了她這一次罷?大小姐也是姑娘家,豈能不知道嫁人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就好比第二次投胎,甚至比第一次投胎還更重要嗎?求大小姐就饒了她罷,下輩子我們母女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大小姐的大恩大德……我給大小姐磕頭了,求大小姐開恩,只要大小姐開恩,我今兒就算磕死在這裡,也絕無半句怨言。”
一面真作勢給簡潯磕起頭來,以為自己話說到這個地步,又好歹算是長輩,怎麼也能讓簡潯鬆動幾分。
只可惜磕了半晌,都不見簡潯出聲讓自己停下,亦沒聽見她與別人說話,陸氏只得做出不支的樣子,慢慢停了下來,趁機覷眼往簡潯看去。
就見簡潯也正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知已看了她多久,見她看過來,終於開了口:“磕啊,陸姨娘怎麼不磕了,不是說今兒就算磕死在這裡,也絕無半句怨言嗎?原來都是哄我玩兒的。”
涼涼的說完,又道:“陸姨娘是不是以為,我小姑娘家家的,必定比祖父和我父母都更容易心軟,而我又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只要我心軟原諒你和簡菡了,事情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這樣想也無可厚非,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真不是什麼心軟的主兒,不信你問府裡的下人,是我這個大小姐厲害,還是我母親這個侯府的當家主母厲害?所以,我不但一點不心軟,反而對祖父處置簡菡的法子,非常喜聞樂見,甚至想拍手稱快,而且我不防告訴你,也就是祖父到底顧念著僅剩的骨肉之情,好歹還給簡菡留了餘地,若是祖父不先處置她,換了我來,我可就不會只將她嫁給一個潑皮破落戶這麼便宜了,你還要求我嗎?”
所以,自己方才的行為,在簡潯和在場所有人的眼裡,都是一場笑話兒,他們都是拿看跳樑小醜的目光在看她?
陸氏惱羞變成怒,既不再求簡潯,也不再求崇安侯了,只沉聲道:“侯爺既不顧念骨肉之情,亦不顧念自己和侯府的名聲,那我也沒什麼可多說的了,只想告訴侯爺一句話,婚姻大事由來都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爺和我都還健在呢,菡兒的婚事豈能由侯爺一個做祖父的全權做主,這事兒只要我們不同意,官司便是打到金鑾殿,沒理的也只會是侯爺!二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話沒說完,臉上已又重重捱了簡君平一掌,再次眼冒金星的趴到了地上去。
簡君平渾身無一處不痛,尤其太陽穴,更是一抽一抽的,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隨時都可能迸裂開來一般,對著陸氏能有好臉色才有鬼了:“賤人還不給我閉嘴,竟敢以這樣的態度與父親說話,還動輒就是御前金鑾殿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喝得陸氏又是委屈又是羞惱的不敢再說後,才看向崇安侯道:“父親,陸氏此番雖大錯特錯,方才的話卻也有一定的道理,好歹我這個做父親的還在,您不徵詢過我的意見,便把菡兒的親事定下了,是不是的確有些不妥?要不這樣,您先收回成命,等您消了氣我們再從長計議,您如今正在氣頭上,萬一回頭氣消了,就後悔起如今的決定來,豈不是後悔也晚了?”
為今之計,也只能能拖延一點時間,就算一點,再謀後計了。
崇安侯聞言,冷冷一笑,並不接簡君平的話,而是先看向陸氏道:“你說你是簡菡的母親,本侯怎麼不知道?你一個做妾的,也敢說自己是小姐少爺的母親,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別人本侯不管,在本侯面前,卻是絕對不會有你說話餘地的,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所以,從現在起,給本侯閉緊了你的嘴巴,否則,本侯一點也不介意賞你一碗啞藥!”
陸氏捂著臉,簡直恨不能把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簡君平都給活啃了。
可見崇安侯一臉的森然,知道他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到底還是不敢再開口了,只能把希望都寄託到了簡君平身上。
崇安侯這才看向簡君平,冷冷道:“你是還在,可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要越過你,給簡菡定親了,誰能把我怎麼樣?我也懶得再與你多說了,兩個選擇,要麼順從我的決定,將簡菡許給陸善溫,要麼,你就帶著陸氏和她生的三個孩子,脫離崇安侯府,滾出簡氏一族,那我自然也就做不得你的主了,你自己選罷!”
“父親……”這是自己回來後,父親第二次說要將自己一房出族的話了,上一次簡君平還能安慰自己,父親是嚇唬自己的,他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親生的骨肉逼到那步田地。
可這一次,他沒法再安慰自己了,父親的性子他知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斷臂求生的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