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陪陪簡潯呢,誰知道她倒先“拋棄”她,答應住進簡沫宮裡了,惱得簡直恨不能立時衝到簡沫宮裡抓人了。
還是想到簡潯向來決定了的事,一般都不會更改,他在她面前,也向來只有聽命的份兒,方堪堪忍住了,暗暗在心裡發狠,等她回府後,看他怎麼收拾她,還有小皇帝,等他再大上幾歲後,看他怎麼揍他!
於是簡潯就這樣住進了簡沫宮裡,是夜讓奶孃帶了小皇帝,睡在她屋裡,反正有冬姑在,諒也出不了岔子,事實也的確如此,一夜都平安無事。
而簡沫好生休息了一晚上後,病情也有了明顯的緩解,瞧著氣色好了不少。
這日是大年初二,本該出嫁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如今簡潯留在了宮裡,自然也回不了崇安侯府了,簡沫因此滿臉的歉然:“姐姐,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話沒說完,她的貼身宮女進來了,屈膝行禮後,小聲向姐妹兩個稟道:“娘娘、攝政王妃,奴婢才打聽到訊息,賢太妃昨兒上午就發動了,卻一直沒有請太醫,她宮裡也什麼動靜都沒有,惟恐旁人知道她發作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第二百一四回 山雨欲來
“昨兒上午就發動了?”簡潯聽得皺起了眉頭,“她這是頭胎,聽說養得也極好,更加不好生才是,竟然還不請太醫,也什麼動靜都沒有,惟恐旁人知道她發作了似的……是想幹什麼呢,不要命了嗎?”
貼身宮女道:“奴婢聽說了也覺著不對勁兒,所以立刻來稟告娘娘與攝政王妃。”
簡潯“嗯”了一聲:“你做得對。”一面捋下腕間的赤金嵌寶手鐲,“這個賞你了,退下罷。”
貼身宮女忙謝了恩,卻行退了出去。
簡沫方道:“姐姐,賢妃一向詭計多端,不會是在打什麼見不得人的,想對我們不利的主意罷?不過我早聽說她宮裡是養著穩婆的,不請太醫問題應當也不大,可她為什麼要這樣瞞天過海呢,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反倒是天大的喜事。”
簡潯搖頭道:“我一時間也想不通這當中的關竅,冬姑,你設法遞個訊息給攝政王罷,萬一他不知道這事兒呢?”畢竟生孩子早一刻晚一刻發動,是誰也說不準的事,宇文修就算有安排,也不可能細緻精確到連賢妃到底什麼時候發動都算到。
冬姑忙恭聲應了,自退下安排去了。
簡潯這才將自己代入賢妃的立場,設身處地想起若自己是她,這會兒這般做,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來,肯定是有她必須這般做,這般做了,好處也會巨大,所以她才敢拿自己和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做賭注的原因,——問題是,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她是不確定自己腹中這一胎到底是不是男孩兒,或者說,她其實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所以想拖到能十成十“確定”自己生的一定是男孩兒後,才讓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下來?那她的孃家人勢必還在宮外,在試圖做最後的努力垂死的掙扎。
簡潯把自己的猜測說給了簡沫聽,簡沫立時滿臉的驚怒:“她這是想,想‘狸貓換太子’?”那賢妃到底是何等的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她應當是這麼想的。”簡潯點點頭,還以為宇文修一直不動聲色的嚴防死守著,賢妃和她的孃家人早已死心,決定聽天由命了,所以這最近一個月以來,已沒有任何動靜,倒是沒想到,他們仍沒有放棄,也是,於他們那樣的人來說,一個皇子,自然比一個公主的作用,大得多得多,他們自然要鋌而走險,畢竟富貴險中求。
很快冬姑就帶了宇文修的回話回來:“攝政王說他都知道,讓攝政王妃不必擔心,翻不了天的。”
這話說得簡潯與簡沫都是神色一鬆,簡沫因笑道:“姐夫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他既這般說了,我們就只管當做不知道這回事兒罷。”
“嗯。”簡潯點點頭,讓人抱了小皇帝來,遠遠的讓簡沫與他說話兒,小皇帝一歲半了,已經能走一段路,也能說一些簡單的話了,雖讓簡沫養得有些靦腆怕生,在熟悉的人面前,還是很愛說愛笑的,殿內因此很快便響起了歡聲笑語。
只是這歡聲笑語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便被一陣突然響起的一聲緊似一聲的鼓聲給打破了,隨即是悠揚的鐘聲響起,也是一聲接著一聲,響徹整個皇宮的上方。
簡潯一下子白了臉,失聲叫著“冬姑”,“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鄴開國之初,太祖爺曾在午門外特意設了特製的大鼓和大鐘,只有出了天大的事,才能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