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都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崇安侯怒極反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怪罪誰了,我不過就是想著這麼多年才第一次見孫子,想留他們在跟前兒含飴弄孫幾日而已,到了你這裡,卻成了要怪罪誰,合著我這個做祖父的,連留孫子住幾日,在你這兒都成罪過了?你可真是好孝心啊!”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簡君平哪裡承受得住,忙道:“父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晌,也沒只是出個所以然來,說到底心裡還是怨著崇安侯的。
一旁簡君安只得替他打起圓場來:“是啊,父親,二弟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一時說錯了話罷了,您千萬別生氣,大喜的日子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就實在是犯不著了。”雖然他也不贊同弟弟的以妾為妻嫡庶不分,縱得陸氏都快狂上天了。
又叫了平氏,“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人扶陸姨娘下去,單獨給她開一席?這些年她一直悉心照顧二弟,又給我們簡家開枝散葉,沒有功勞尚有苦勞,平氏你可得吩咐下人們,萬不許慢待了她!”
平氏才不想插手二房的這些破事兒,事實上,她能忍住舊恨,不上前扇陸氏的耳光,已是自問養氣功夫到家了,何況陸氏那一套簡君平愛吃,一般男人也瞧不出貓膩來,她卻是一眼就能瞧出陸氏心機的,凡事指著男人給自己出頭,她只要躲在後面裝柔弱即可,再配上她弱不勝衣的相貌身段,也就難怪簡君平會被她哄得這麼多年待她始終如一了。
這樣的女人,古氏哪裡是對手?還想先搬去新宅子佔地盤呢,她敢說她要是真搬出去了,這會兒已被休了都未可知,平氏也不待見古氏,可身為正室,卻是天然與古氏立場一樣的,自然免不得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替古氏擔憂與悲哀。
然簡君安發了話,平氏也不好眾目睽睽之下拂他的面子,只得吩咐賀媽媽:“賀媽媽,快扶陸姨娘起來,去旁邊的偏廳歇著罷。”
又笑向崇安侯道:“公爹,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二叔和孩子們必定都累了也餓了,我們且先用膳罷,待用完了膳,您再與二叔慢慢兒說話,慢慢的教導孫子孫女兒們也不遲。”
簡潯聞言,也笑道:“是啊祖父,天大地大,也沒有吃飯大,我們還是先用膳罷。”
嘖,剛才的一出出好戲,還真是精彩呢,想不到都這麼多年了,簡君平還待陸氏心肝兒肉一樣,陸氏可真是好本事,話說回來,在瀘定那樣苦寒的地方生活了這麼多年,陸氏卻仍一如既往的年輕貌美,甚至比以前還多了幾分韻味,還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也就不怪簡君平被她吃得死死,她才稍稍一委屈,便立刻指哪打哪了。
還有簡菡,果然是陸氏生養的,與上輩子沒有任何差別,一看就是個笑裡藏刀心機深的,不過這輩子到底被出身和教養所限,她看起來遠沒有前世的矜貴,而只有驕縱,也不知道簡沫會不會是她的對手?
崇安侯仍沒消氣,可長子長媳都開了口,大喜的日子,也的確不宜弄得人人都不痛快,只得點頭道:“那就先用膳罷。”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他總能把兒子和孫子們給扳回來的。
簡君安聞言,忙衝簡君平使眼色,“二弟快起來罷,等開了席,可得好生敬父親幾杯才是,父親也是愛之深,才會責之切啊!”
“父親!”簡君平卻沒有順勢起來,還把被賀媽媽和另一個媽媽不由分說攙了起來,扶著要往外面去的陸氏給拉住了,道:“還請父親將不相干的人都屏退了,我有話與父親說。”
崇安侯才緩和了幾分的臉色瞬間又鐵青了,簡君安忙道:“二弟有什麼話,等用了膳再慢慢兒說也不遲啊,咱們大人餓了忍忍沒什麼,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是萬萬餓不得。”又衝簡君平使眼色,示意他別再氣父親了。
顯然不止崇安侯猜到了簡君平接下來會說什麼,簡君安也猜到了。
奈何簡君平擺明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道:“父親,大哥,這事兒宜早不宜遲,照我看來最好今日便徹底解決了,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衙門上任,才能一心為皇上為忠,為簡家增光添彩。至於孩子們,這些事本來就不該是他們聽的,就讓人先帶他們下去用膳罷。”
崇安侯就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時,已看不見多少生氣與憤怒了,只有滿滿的失望:“既然你非要現在說。我便成全你,潯丫頭,你是長姐,你帶了你弟弟妹妹們去偏廳先彼此認識一下,再用些點心罷。”
簡潯自然也猜到了簡君平想說什麼,心裡不知道有多想留下來看好戲,可祖父發了話,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