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了簡潯的院子,可巧兒簡潯正在院子裡摘臘梅花,一瞧得他進來,第一反應便是:“師兄怎麼又來了,還大白天的來,你就不怕我爹爹知道了,回頭更惱你,更不讓你上門了?你好歹晚上再來啊,瑞雨,快從西邊的角門送師兄出去……”
宇文修不待她把話說完,已幾步上前握住了她的雙肩:“師妹,是岳父讓我來的,岳父已找過我父王,為我們交換了庚帖,只等過陣子有了瀘定方面的確切訊息後,便可以決定什麼時候正式放定了……師妹,我真是太高興太幸福了,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銘刻於心,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簡潯沒想到父親動作這麼快,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上不自覺也盈滿了喜意,正要說話,沒想到何媽媽已先開了口:“小姐,院子裡風大,讓奴婢給您加件披風可好?”
說完無視宇文修投射過來的凌厲目光,不由分說將簡潯自他手中接過,拉到一旁,給簡潯系起披風來。
何媽媽可不是瑞雨瓊雪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那日事後她無意看到簡潯脖子上的紅痕,再把瑞雨瓊雪悄悄與她說的當時的情形一結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向來看好宇文修做姑爺,卻並不代表,她就願意看到宇文修在八字還沒一撇時,就對自家小姐無禮,如今都這般無禮隨便了,將來成了親,豈不得越發無禮越發隨便了?那是對待正妻應有的態度嗎!
所以方才一見宇文修,她已是如臨大敵,再見宇文修竟敢一上來就對自家小姐無禮,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越發牙癢癢了,哪還顧得上去理會什麼上下尊卑,她只知道,小姐對她一家恩重如山,她決不能讓小姐受到任何委屈,任何傷害。
宇文修瞪了何媽媽片刻,想著她是簡潯的奶孃,又一直是她屋裡的管事媽媽,便是在簡君安和平氏跟前兒,也有幾分薄面,到底只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簡潯則早紅了臉,既為宇文修毫不掩飾的喜形於色,也為何媽媽的如臨大敵,她早覺得何媽媽已發現了什麼,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這般一想,越發的不自在。
好半晌,她方擠出一句:“院子裡風大,師兄且請進屋吃茶說話兒去罷。”說完自己先轉身進了屋裡。
宇文修見狀,只得忙忙跟了進去,見何媽媽瑞雨瓊雪就跟三大金剛似的,杵在簡潯身後,這樣他還怎麼與師妹說體己話兒,只得殺雞抹脖似的衝簡潯使眼色,示意她把她們都屏退了。
看得簡潯忍俊不禁,低頭慢慢的吃了半盞茶後,才吩咐三人:“你們都下去罷,我有正事單獨與師兄說。”
瑞雨瓊雪才被她敲打過,聞言倒是不敢有異議,何媽媽卻笑道:“奴婢還是留下服侍小姐與修少爺罷,總不能讓小姐與少爺自個兒端茶倒水罷?”
簡潯知道何媽媽是一片忠心,道:“我與師兄就說幾句話,不需要端茶倒水,媽媽只管安心退下便是,對了,屋裡有些悶,把窗戶都開著罷。”
這樣門窗都大開著,何媽媽總可以放心了罷?
何媽媽聞言,這才屈膝一禮,領著瑞雨瓊雪退下了,她是可以在主子面前小小的倚老賣老一下,但卻不能過了那個度,不然就不是忠心為主,而是奴大欺主了。
待何媽媽幾個一離開,宇文修便立刻想往簡潯跟前兒湊,叫簡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只得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滿臉是笑急不可耐的說道:“師妹,我太高興了,沒想到師父肯為我做到這一步,更沒想到你對我會如此情深意重,你放心,我這輩子絕不會辜負你,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
他的眼神溫柔得能溢位蜜來一般,定定的看著簡潯,覺得自己只這樣看著她,就可以到地老天荒了。
簡潯被他看得才恢復了正常的臉又發起燙來,嗔道:“你打算以後見我一次,就對我重複一次這番話不成?行了,不說這些了,我有正事與你說,我去年就讓義叔替我在京畿周邊物色了一個莊子,雖離盛京有些遠,地方也有些偏,但勝在地方大,外人也輕易找不到,我已讓義叔在安排人修房子墾荒地了,你回去問問你的親衛們,可願意將他們的家人都遷過去的,如今到處都戰亂不斷,尋常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不說,身家性命還時時受到威脅,京畿好歹是天子腳下,總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些,而且他們彼此也能有個照應,我也會按月撥下米糧給他們,怎麼也比他們在老家時強得多,想來他們應當不會拒絕。”
這個念頭,早在宇文修剛去薊州時,便已隱隱在簡潯腦海裡成形了,他的親衛們都是他必須把後背對著他們的人,那就要絕對的忠心,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