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見了簡潯便道:“潯妹妹聽說了懿旨的事嗎?你放心,我父王已往禮部和內務府遞了話兒,你應當連過場都可以不必進宮去走哈。”
簡潯早猜到她的來意了,聞言笑道:“我正說要打發人過去請倩姐姐幫忙在王爺跟前兒美言幾句呢,沒想到倩姐姐就先過來了,還帶了好訊息來,可見我們是多麼的心有靈犀。”
“那是。”宇文倩自得的點頭,“我們可是最要好的姐妹和姑嫂,當然要心有靈犀不點即通,不過心有靈犀還是次要的,關鍵還是我天生善解人意啊。”
簡潯就笑著推了她一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方正色低聲道,“太后怎麼忽然想著給皇上選秀了,不是說皇上病得……連後宮都好長時間不曾踏足了嗎?這一下子選了這麼多秀女進去,僧鍋粥少,太后也不怕弄巧成拙嗎?”
宇文倩聞言,笑罵道:“你要死啊,這些話也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說得的?仔細簡伯母聽見了罵你。”
說完也壓低了聲音,“不過這事兒你問我還真是問著了,我聽榮伯母說,皇上的身體雖比去年好了些,內裡卻還是虛,太醫說,一月最好翻牌子的次數,不超過兩次……太后當然心疼皇上,可莊王十分不待見莊王妃,今年以來,也跟轉了性子似的,忽然就不好女色,而是……而是改好男色了,太后聽說後,痛罵了他好幾回,還把他身邊的小太監們都給換了,又接連賞了幾批美人下去,通不管用,太后娘娘惟恐自己閉眼前也抱不上心心念唸的孫子了,想著既然如今宮裡的娘娘們不能生,也許換一批人,就有好訊息了呢?這才會忽然下懿旨選秀的。”
“原來是這樣。”簡潯聽得緩緩點起頭來,心裡卻在嗤笑,莊王為了不讓太后起疑,看來很廢了一番功夫啊,若皇上還是跟前世似的,今年年底便駕崩了,也不知屆時這母子兩個,會上演一出怎樣的龍虎鬥?
反正不論是太后還是莊王,她都不待見,管他們會鬥得如何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呢,她只要等著看好戲即可。
到底事涉皇家秘辛,宇文倩點到即止,很快便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們家最近也為盛京的百姓們提供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呢,怎麼樣,你們那位‘情深義重,高風亮節’的姨娘夫人,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罷?”
簡潯勾了勾唇:“就憑她,能給我添什麼麻煩,何況凡事有我祖父和父親母親呢。”
陸氏還以為自己有了誥命加身,就能在盛京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了,卻不知小妾始終是小妾,哪怕有誥命也是一樣,這不單從宇文倩的話裡,已能猜到她如今在盛京城到底是個什麼名聲了?‘姨娘夫人’,還真是貼切呢!
宇文倩便又道:“對了潯妹妹,你接到弟弟最近一封信了嗎?原本他是定了七月回來的,卻因為我的關係,十月才能回來,你可別怨我啊。”
簡潯笑道:“這有什麼可怨你的,你一輩子的大事兒,我巴不得處處都能盡善盡美,又怎麼可能怨你,果然倩姐姐如今來我們家來得少了,與我都生分了,明兒我可得問姐夫要一個大大的紅包,才能稍稍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宇文倩的婚期定在了十月,恰在她出了豫親王的孝期以後,所以簡潯才會有此一說,這個日子倒是選的挺合適,不然再往後延遲一些,又該遇上國喪,宇文倩又得再等至少幾個月,才能出嫁與胡大公子雙宿雙飛了。
至於宇文修要因此事推遲三個月才能回來,她心裡當然很失落,但一想到如今的分離,都是為了以後能更好更長時間的相守,她又覺得甘之如飴了。
過了幾日,禮部和內務府統計的符合條件的人家名單出來了,崇安侯府簡家赫然在列。
簡君安就是禮部的,自然第一時間便知道了,立刻變了顏色,睿郡王不是讓人給他傳了話兒,讓他不必擔心,他們家一定會榜上無名的嗎,如何算怎麼一回事?
別說他女兒已經定了親,他對準女婿還十分滿意,沒想過要拆散他們了,就算他女兒沒定親,他也絕不會送她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與人日日烏眼雞似的鬥來鬥去,心力交瘁的同時,不定什麼時候連怎麼死了都不知道,或是直接守一輩子的活寡好嗎!
簡君安忙忙向上峰告了假,趕去了睿郡王府。
睿郡王也正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明明就派人給禮部和內務府都打了招呼,派去的人回來後,他猶不放心,又親自去了一趟,禮部主管這事兒的左侍郎和內務府的副總管都親口答應了他的,好好兒的怎麼會忽然變了卦?
睿郡王因忙安慰簡君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