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胡家還是給崇安侯府下了帖子,請平氏屆時攜了簡潯登門吃酒去。
簡潯都好久沒見過宇文倩了,哪怕二人幾乎隔日就有通訊,可通訊怎麼能與見面相比,何況一些敏感的話,二人在信上也不敢說,萬一回頭不慎落到有心人手裡了,白紙黑字的那就是鐵證,是以彼此都十分想念。
好在如今總算可以見面了。
到了日子,平氏一早起來盛裝完畢,待簡潯過來,又看了一回簡潯的妝扮後,母女兩個便被簇擁著去到二門外上了車,直奔胡府而去。
前陣子以前的內閣首輔曾閣老,因病上書告了老,明貞帝雖十分不捨,挽留再三後見曾閣老堅持,到底還是準了他的告老請求,並賞銀千兩,著人好生送了曾府上下回鄉去。
滿朝文武和達官貴人們都不是傻子,如何能猜不到曾閣老的忽然告老,絕不會是因病那麼簡單,這當中明貞帝一派與太后一派,還不定鬥成了什麼樣兒,誰不知道曾閣老是太后提拔起來的,向來是太后一黨在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可這些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尋常人也是管不著的,他們只要知道,胡閣老如今成了內閣首輔,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奉承巴結的物件就夠了。
所以胡閣老夫人的六十大壽,縱然胡家想簡辦,也簡不了了,總不能人都上門了,他們卻將人家拒之門外罷?
以致平氏和簡潯坐的馬車,從進了胡府所在的巷子,到胡府的大門之間,不過短短百十丈的距離,竟然足足行駛了半個時辰,才終於進了門,母女兩個也終於在胡府的二門處下了車。
早有穿戴齊整體面,行事利索圓滑的管事媽媽侯在二門處了,瞧得平氏與簡潯下車,忙殷勤的笑著上前行了禮說了吉祥話兒,方叫了底下的媳婦子來,將母女兩個引了進去。
就見胡家本就不大的正廳裡,早已是人頭攢動衣香鬢影了,亦連不大的花園裡,也滿是賓客們,據說就這還是胡家分了三日請客,不然還得更擁擠更喧闐一些。
簡潯一眼就看見了上首侍立在胡閣老夫人身側的宇文倩,見她穿了碧綠色遍地金的比甲,玫瑰紫的八幅素色湘裙,頭上除了個珍珠髮箍和一支赤銀點翠的步搖,便什麼首飾都沒有了,知道她是因為還在先帝的孝期內,才這般打扮的,但卻一點也不能讓她的好顏色好氣色因此失色,便知道她在胡家是真過得不錯了,不由笑了起來。
宇文倩也一眼就看見了她,衝她笑了一下,然後低頭與胡閣老夫人說了一句什麼,方笑著迎了上來給平氏見禮:“簡伯母,潯妹妹,我可一早就盼著你們了,總算是將你們給盼來了。”
平氏忙攙了她起來,笑道:“我們也想早些來的,只路上人太多了,耽擱到這會子,你今兒不幫著你婆婆嬸嬸們待客嗎?”
宇文倩壓低了聲音道:“我今兒的任務啊,就是一直站在祖母身側做壁花,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多麼的孝順賢淑就夠了。”說著,引了平氏與簡潯上前給胡閣老夫人拜壽。
胡夫人是知道崇安侯府與睿郡王府自來關係不一般的,如今兩家又結了親,那算來崇安侯府便也是自家的姻親了,故待平氏十分的客氣,自己與平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不說,還讓人去把正忙著待客的三個兒媳都叫了來與平氏見面。
弄得平氏十分的不好意思,但與三位胡太太應酬時,也不至於怯場,你來我往間,十分的熱鬧。
簡潯便趁機與宇文倩壓低聲音說起體己話兒來:“就倩姐姐,也好意思說自己賢淑呢,我怎麼瞧不出來?”
宇文倩撓了她一下,道:“你瞧不出來有什麼關係,別人瞧得出來就成了,不信你問滿堂的人,誰會說我不賢淑的?問完再問我兩層婆婆,看她們又會不會誇我賢淑,倒是你,不過一陣子沒見,膽兒就肥成這樣了,敢當面說大姑子的不是,你信不信我回頭給你小鞋穿?”
簡潯挑了挑眉:“信,怎麼不信,惠安縣主只差十里紅妝了,難道會沒有幾雙小鞋,我可等著了啊!”
“還是這麼伶牙俐齒的,可我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兩個人鬥了一回嘴,心情都越發好了,只宇文倩這會兒要幫著胡夫人待客,不好一直陪著簡潯,只得與簡潯說好,午宴過後,再請了她去自己院裡,兩個人好生說體己話兒。
於是簡潯只得跟在平氏身後,與一些平氏交好或熟識的夫人太太們應酬了,誰讓她沒有其他要好的閨蜜姐妹呢?好在這些應酬,於她來講都再容易不過,自然贏得了人們的交口稱讚。
只暗地裡,免不得議論她一回‘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