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報大,風險也大,一個不慎,便有可能全軍覆沒,所有人都回不來了。
但宇文修如今卻顧不得這些了,他趕著回去營救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們,哪怕韃子一時退不了兵,他只要能殺死一兩個首領,他便是立了功,便可以嚮明貞帝自請先行回盛京去討逆了。
秦三英與週四平聞言,還待再說,但見宇文修一臉的堅持,只得把已到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很快天便黑了下來,宇文修帶著待會兒要潛入敵營的一百名親衛親信飽餐了一頓,又喝了壯行酒後,一早便換好了夜行衣的大家夥兒,便在宇文修的帶領下,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翌日一早,簡潯與宇文倩便起身了,簡單收拾一番後,即與簡澤簡沂和胡家三兄弟齊聚到了廳堂裡,等著平雋依約來接他們。
卯時三刻,平雋來了,雖拄著柺杖,看起來仍行動不便,氣色卻好了不少。
簡潯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方才一直都擔心萬一平表哥傷重來不了,或是李慎改變了主意該怎麼辦,所幸他終究還是來了,遂上前行禮問道:“表哥,你的腿好些了嗎?”
平雋強迫自己用看自家姐妹一樣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已經好多了,你們都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我們就走罷。”
帶著一行人去到了山門外。
就見簡潯他們的馬車早已在那裡候著了,除了他們的馬車,還多了一輛平雋的,再就是平雋的二十名親衛,他們都是出身平家,或是受過平雋恩惠的,自不受宣同總兵府的管轄,也不必擔心他們的忠心,只不過這會兒他們都已換了便裝,有他們一路護衛,料想不至於發生前番半路被劫道的事了。
李慎立在一匹白馬前,臉色十分的難看,眼圈也微微有些發紅,見平雋領著簡潯一行出來了,立刻幾步迎上前道:“大哥,我們這便出發罷。”
平雋“嗯”了一聲,待簡潯他們都上了馬車後,自己方就著親衛的手,也上了馬車。
不想李慎也跟著上了平雋的馬車,平雋想著這一別,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便是見了,彼此也極有可能是對立的立場了,讓李慎下車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改為了:“我為謹之沏最後一次茶罷。”
“多謝大哥。”李慎的聲音明顯帶著鼻音,坐到了平雋的對面。
這馬車卻是李慎親自為平雋準備的,他的腿雖已得到治療了,到底三五日內,是好不了,更騎不了馬的,李慎怕他在路上吃苦,挑了自家最大的一輛馬車不說,還把裡面連車壁在內,都鋪上了厚厚的褥子,其他東西更是一應俱全,不然平雋現下也為他沏不了茶了。
很快平雋便淨了手,開始動作起來。
熱氣氤氳中,李慎看著他熟悉的臉,想著就是眼前的人,這兩年多以來教了自己那麼多,讓自己收穫了那麼多,他以為他們兄弟可以一直相伴下去的,誰知道這麼快他們就要分開了……他的眼角不由溼潤起來。
挽留的話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只能強笑道:“雖然以大哥的能力才幹,去了哪裡都會活得更好,都會鶴立雞群出人頭地,我還是那句話,若哪日大哥想回來了,只要我在一日,我們李家的大門,就隨時為大哥敞開!”
平雋心裡也不好過,他這輩子只怕都再遇不上李慎這般肝膽相照的兄弟了,沉默了片刻,他才澀聲道:“多謝謹之的好意,他日我若真混不下去了,一定回來投奔你,倒是你,總兵大人的脾氣其實真不算好,等他回來後,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必定會雷霆震怒,你別與他硬著來,適當的說幾句軟話,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
李慎應道:“我再怎麼說也是我爹的獨子,他總不能打死了我,讓自己絕後罷?大哥別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縱然父親要因此打死他,他也認了,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有自己的信仰與堅持,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從來不是君子,但對自己的兄弟,無論任何時候,他都做不到算計與背棄!
他只是可惜,以後二人再也不能朝夕相對,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意人生了。
他更可惜,二人的兄弟之緣,竟只有短短兩年……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大同城外的十里亭,卻見那裡早已候著一群兵士了,個個手裡都舉著黑漆漆的連弩,打頭的卻是李如海的心腹幕僚之一,一見了李慎便笑道:“大爺,總兵大人早已料到您必定會心軟了,所以讓屬下做了兩手準備,還請您不要為難屬下。”
李慎早已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