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聽得後面一句,旖念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去,嬉笑道:“師妹讓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何況只是脫衣服,就是現在時機好像不大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闖進來,不然哪日我讓秦三英他們把門守好了,確保沒人會進屋後,再脫給你看……”
話沒說完,簡潯已喝道:“說正事呢,誰跟你嬉皮笑臉的,讓你脫你就脫,廢什麼話?”
兇巴巴的說完,眼圈忍不住再次紅了,因為細看之下,才發現宇文修比第一眼看到時黑瘦得還厲害,早不復之前的英俊挺拔,若不是他直接出現在她面前,而是在路上彼此偶遇的,只怕她根本認不出他來,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由此可見一斑。
宇文修對她的眼淚最是沒轍的,見她一邊流淚,一邊還不忘把火盆搬過來些,只得慢慢的解起衣裳來,心裡暗暗叫苦不迭。
早知道師妹這般“坦蕩直接”,他就該先洗過澡,給傷口換過藥重新包紮過了,再來見他的,背上打昨兒起便黏糊糊的,必定是傷口又裂開了,她看見了生氣還是次要的,可別嚇壞了才是。
又忍不住慶幸自己腹部的傷被腰帶堪堪遮住了,她總不能讓他連褲子也脫了罷?
很快宇文修便脫下了上衣,露出了本該勁瘦結實,光滑平坦,如今卻有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後背來,手臂和手腕上也有幾處傷,好在都是小傷,於是襯得他背上的傷越發的觸目驚心。
簡潯看在眼裡,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卻不是怕的,而是疼的,這麼嚇人的傷,剛受傷那一刻,得多痛啊?而且他的後背本就是有舊傷的,如今又添了新傷,再這樣來一次兩次的,後背還要不要了?
眼淚反倒一下子都收了回去,抓起炕上的薄毯扔給宇文修,簡短的說了一句:“先披上!”後,便拉開門,揚聲叫起人來:“……立刻去請大夫,再叫人立刻送熱水過來!”
宇文倩出門吩咐過丫頭婆子後,雖覺得必須親自去廚房瞧過廚娘做宇文修愛吃的菜,再親自去房間裡瞧過下人們給他佈置屋子才能放心,但她更放心不下的,還是宇文修的身體,所以到底還是留在了蕪廊裡,想著等簡潯與他說話完後,自己便可以第一時間進去了。
很快簡澤簡沂聞訊先趕了過來,見了她便滿臉驚喜的問道:“倩姐姐,真是師兄回來了嗎,那他現在在哪裡?”見房門緊閉,一下就猜到了宇文修這會兒必定在屋裡,他們兩個可不似宇文修那般識趣,上前就想推門進去。
叫宇文倩一手一個扯住後領拉住了,低聲道:“你們急什麼,明日總能見到你們師兄的,快回屋睡覺去。”
雖知道自家弟弟定力過人,潯妹妹也是個冷靜自持的,二人定會發乎情止乎禮,但再有定力再冷靜,也架不住彼此都是九死一生之後再見,萬一二人情不自禁之下,正做什麼親密的事兒呢?她如今也是過來人了,自然知道相愛的人耳鬢廝纏時,被人打擾了是多麼的鬱悶懊惱,當然要替自家弟弟和弟妹把好這個風了。
正說著,不想胡嚴三兄弟也得了信趕了過來,一見宇文倩,胡嚴便先笑道:“聽說小舅回來了,是真的嗎?可真是太好了,那小舅有受傷嗎?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宇文倩扁了扁嘴:“人的確回來了,至於有沒有受傷,我就不知道了……”湊到胡嚴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一個字都沒與我說,就以實際行動把我趕了出來,果然是個重色輕姐的。”
胡嚴見愛妻委屈了,忙也壓低了聲音道:“我與你剛成婚那陣,也沒少被兄弟姐妹們明理暗裡說我重色輕手足,作為過來人,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與他們一般見識了,不然,回頭小舅與簡大妹妹想與你說話兒時,我去找你,你立刻跟我走,讓他們也體會體會你現在的心情?”
說得宇文倩“撲哧”笑了起來,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正待再說,就見簡潯拉開門,一疊聲的吩咐起請大夫來,唬了一跳,忙上前道:“怎麼了潯妹妹,這麼著急的請大夫,是不是弟弟他……”話沒說完,已抖得說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是滿臉的緊張,都齊齊看向了簡潯。
簡潯這才發現所有人都過來了,不欲大家擔心恐慌,忙笑道:“沒事,就是師兄背上的傷口裂開了,看起來有些嚇人,而且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又有沒有內傷,所以想立刻請大夫過來瞧瞧罷了。”
眾人聞言,方鬆了一口氣,宇文倩忙進了屋裡,胡嚴見狀,也跟了進去。
宇文修這才見過了姐姐姐夫,謝了大家的關心,等熱水來後,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剛趴到床上,連大夫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