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陳士益見了,忙要喊人擺架,皇帝搖頭:“朕隨意走走,不必鬧那些陣仗。”
皇帝說罷,吩咐陳士益給他拿了一個燈籠,便出去了。
陳士益怕打擾了皇帝的興致,只領著人遙遙跟著他。
今夜月色好,殿宇花木籠在月色下,就像鍍了一層銀似的。
皇帝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皎月,不期然想起了謝皎月,心中生出了淡淡的煩悶。
在他看來,他喜歡上謝皎月是必然,他至今都還記得十年前謝皎月在上巳節上的一支《綠腰》,那時的她嫵媚又純澈,比山水還要明淨動人。
如今這個執拗的皇后無疑和讓他心動的謝皎月相去甚遠,許是後宮就是一個熔爐吧,再好的女子在這裡待久了都會變成一個樣。
月色太好,有沒有燈籠都看得清路,皇帝將燈籠熄了,隨意丟在地上。
他藉著月色漫無目的順著清明渠往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平日鮮至的僻靜處,他腳步停住,正要回去,一轉臉,卻見一身著水色衣衫的女子盈盈立在水邊,好似龍女現世一般。
皇帝抬步走過去,還未靠近,便見女子一臉驚恐的回頭:“誰!”
皇帝看著女子瞪得圓溜溜的杏眼,有些好笑,原來是個人。
皇帝笑罷,便聽那女子氣道:“你是誰,怎麼在宮裡亂走,當心讓金吾衛抓住打一頓。”
皇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常服,更是好笑:“沒人敢打我。”
“說什麼大話,你又不是陛下。”
皇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女子將手中紅葉丟到水中:“這個時辰陛下定是在陪著皇后殿下呢,哪有時間亂跑。”
皇帝俯身拾起那片在水中悠悠飄蕩的紅葉,迎著月色看了一眼:“你這詩倒是寫的頗為清新。”
女子劈手奪過:“誰準你拿的。”
皇帝眉梢一挑:“這是御勾流葉?你們進了宮就是陛下的女人,這樣可是有違宮規呀。”
“什麼陛下的女人,我不過是個給貴人跳舞解悶的罷了,難不成要跟個小貓小狗似的困死在宮裡?”女子聲音有些悶。
皇帝聽了這話,卻沒什麼惱意:“你就不怕陛下生氣。”
“怕什麼,陛下有皇后,後宮那麼多妃嬪都不理,更何況我?”
皇帝聞言一頓,復又道:“你大晚上不睡就是要來尋姻緣?”
女子臉一紅:“誰尋姻緣了,是尋知音。”
皇帝低低一笑:“好吧,那便是知音了。”
女子越發羞惱,將紅葉丟在水中,便轉身走了,沒走幾步,她又回身:“你別撿。”
說罷,頓了頓,又道:“你也趕緊回去吧,別真讓人逮了。”
“我說過,沒人敢逮我。”
“口氣真大。”女子嘟囔著,愈行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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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皎月嘴上雖說不在意趙氏葬哪裡,魏熙卻是不能放任。
追封趙氏住夠皇帝彰顯仁德了,若是任由趙氏入皇陵,謝皎月就定是要受詬病的。
一連等了幾日,都不見皇帝來昭慶殿,眼看就要到了趙氏下葬的時候,魏熙便揹著謝皎月去了甘露殿。
到甘露殿時,馮松見了魏熙,趕忙迎上來:“公主,您怎麼來了,這一路的,傷怎麼樣了?”
魏熙蹙眉:“疼得很,你去通傳一聲吧。”
馮松聞言,趕忙進去了,不過片刻便出來迎魏熙進去。
魏熙到了殿中,正巧見一個身著舞衣的女子從席上起身告退,魏熙看著她整潔的髮髻衣裙,怎麼都瞧不出她是跳過舞的。
魏熙神色一動,對皇帝抱怨道:“我說阿耶怎麼不來看我,原來是在賞舞呀。”
魏熙說著看向女子:“你長的真好看,最會跳什麼舞呀?”
女子又對魏熙一禮:“奴婢都略通一些,但最善婆羅門曲。”
魏熙眼睛一亮,側頭看向皇帝:“我竟不知道樂坊還有一個全才,阿熙正巧想學舞,阿耶不如把她賞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一段,就會長大啦~我會盡量快一些的~
魏熙心裡苦呀,操那麼多心是要早衰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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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溫言語
“好端端的學什麼跳舞。”皇帝說著,向魏熙招手:“背上的傷如何了,怎麼過來了?”
魏熙走到皇帝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