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以後你再不許如此了,若是讓人逮到,就算不會讓人亂棍打了,也少不得一通訓斥。”
魏瀲面上帶笑:“可是六哥想看阿熙呀。”
魏熙瞥他一眼:“白天不能見嗎?”
魏瀲捏了捏魏熙的鼻尖:“白天人多眼雜的,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我們說的話還少?宮裡誰不知道我們是最親近的,連桃奴都醋呢。”魏熙說著,眼眸一轉:“等過幾年六哥娶了妻,我那六嫂怕是也得醋。”
魏熙說著,搖頭,玩笑著,有幾分惡意:“哎呀,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六哥往後怕是安寧不了。”
魏瀲狠狠颳了一下魏熙的鼻樑:“臭丫頭,哪裡來的六嫂。”
魏熙聽著魏瀲寵溺的語氣,竟有些無法忍受有一天他也如對她一般對旁的人好,魏熙笑意收斂下去,推了推魏瀲,見推不動,便將先前蓋在魏瀲身上的裘衣奪了回去,抱在懷裡:“怎麼就沒有,你還能不娶?”
魏瀲看著縮在一團雪白狐裘中的魏熙,狐裘不小,將她整個包的嚴實,偏她又蜷縮著,只露出小半張臉,一雙眼眸神采不凡,活像一隻小狐狸,可愛又可憐。
玩笑一般的話,魏瀲卻在她眼中看的了不容忽視的在意。
他心中一動,雖清楚這在意與男女之情無關,卻忍不住有些淡淡的喜意,這點在意,無疑證明了,魏熙依賴著他,慢慢的離不得他了,魏瀲擁住了縮在狐裘裡的小丫頭:“沒有,不娶。”
魏熙抿唇壓住笑意:“惠娘子聽了這話怕是要生氣。”
魏瀲沉聲道:“我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我也不能?”
魏瀲用下巴蹭了蹭魏熙的髮絲:“你的意願便是我的事。”
魏熙心神一震:“真的?”
“真的。”
魏熙道:“那你不許娶妻,不許對旁人好。”
魏瀲點頭:“不娶。”
魏熙展顏:“六哥最好了。”
魏熙說罷,很是大方的又將裘衣推給魏瀲,起身一面往桌邊去,一面吩咐一直默默候在一旁的蕤賓關窗。
魏熙從匣子裡拿了一顆鴨卵大小的夜明珠擺在桌上。
魏瀲看著夜明珠朦朧微弱的光暈,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魏熙拿了墨遞給魏瀲,示意他研磨:“我還答應要給六哥畫畫像呢,眼下我好了,正好給六哥畫。”
魏瀲接過墨,卻道:“太晚了,當心傷眼,你若想畫明日再說。”
“我就要現在畫,我現在精神。”魏熙說著,眉頭一蹙:“過了今天,我就不給你畫了。”
魏熙精神了,魏瀲沒有攔著的道理,只又給魏熙點了一盞燈,免得她傷了眼。
魏熙沒說什麼,只拿了紙鋪在桌上,道:“當心讓人看見,到時候我可不護著你,直接將你供出去。”
“阿熙怎麼忍心。”魏瀲打趣了一句,又道:“無妨,不會有事的。”
魏熙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只讓魏瀲坐好,執筆開畫。
魏熙想的極好,畫一幅畫報答了魏瀲厚愛,也免得拖來拖去給忘了,結果她太高估自己的精神,只勾了個輪廓,便困得哈欠連天。
魏瀲看的發笑,惹得魏熙打起精神來,沒什麼威勢的一瞪,他壓住笑,由著魏熙繼續畫,未畫多久,便見魏熙頭晃了晃,往桌上趴去,他早有預料,一伸手,托住了魏熙的頭。
低頭一看,只見魏熙已經睡著了,他搖頭一笑,吩咐蕤賓去熄燈,便將魏熙抱起,輕輕放在床上,魏熙沾了床,眯縫著掀了掀眼皮,見了魏瀲,咕噥一聲,抱住被子又睡了過去。
魏瀲看著魏熙恬靜的睡顏,心裡暖融融的,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卻只聽魏熙輕哼了一聲,一巴掌將他的手從臉上拍了下去。
魏瀲心中暖意盡數化作了啼笑皆非,他給魏熙攏好被子,低低嗔了一聲:“臭丫頭。”
魏瀲說罷,起身,對蕤賓道了一句:“告訴你家公主,今夜她食言了,讓她明日再來給我畫一幅。”
蕤賓忙低頭應是。
待魏瀲走了後,蕤賓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魏瀲是公認的溫和,可不知為何,她面對魏瀲時,總會有些懼意。
她去將魏熙畫了一半的畫收起來,自嘲的想,許是因為魏瀲知道她是個不忠之人吧,雖然這不忠,也是因為魏瀲。
蕤賓想著,看了一眼畫,只是這對兄妹,未免也太過親近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