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不好,連帶著殿中眾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就連藕妝也只偶爾呼痛一回,多說多錯,若是那句話說岔了就不好了。
她撫著肚子,心中有些不安,這藥能瞞過去嗎?會不會傷了孩子?
藕妝漸漸的有些後悔,不論怎樣都是爭不過的,又何必想那麼多,怕就是她和孩子死了,皇帝該念著皇后的也還是會念著皇后。
由不得她多想,未過多久,七八個原本在宮中當值的太醫便先來了。
藕妝心中生出懼意,那麼多人,若是有人診出來怎麼辦。
可此時也由不得她拒絕,皇帝直接命人輪流給藕妝看診。
魏熙見狀也來了精神,托腮等著結果,得出的結果卻都是與先前兩個太醫無異。
皇帝聞言,低低一嘆,讓他們先商討出方子給藕妝煎了喝。
方子還未開好,內侍又領著十幾個太醫過來了,這些太醫不當值,大晚上著急忙慌的趕過來,都顯得邋遢。
皇帝也沒了精力,揮手讓他們看診,不等診完,那邊方子便開好了,魏熙隨意一指,指了蘇井泉和他身邊幾個太醫:“你們也看看這方子,看看有沒有要斟酌之處,事關皇嗣可不能馬虎。”
蘇井泉等人看過後,道:“眼下也只能用這方子了,不過能不能轉危為安,還要看運道。”
鬧了一晚上,結果也分毫未變,皇帝吩咐人去煎藥後,便令眾人退下,幾十號人一走,殿中霎時就空曠了起來,皇帝起身,僅一晚上而已,卻似老了十歲,他拍了拍藕妝的肩:“眼下不是多想的時候,放寬心,好生睡一覺吧。”
說罷,轉身要走,袖子卻被藕妝扯住了,他回頭,只見藕妝滿面委屈:“放寬心?那麼多太醫診了,即沒隱疾,又沒保住孩子的法子,我要怎麼放寬心,就這麼算了嗎,陛下知道我有多怕一覺醒來便沒了孩子嗎?”
藕妝說著,眼淚不停:“有我這樣的阿孃,這孩子能去爭什麼,十殿下地位穩固,她何必……”
魏熙打斷藕妝的話:“江婕妤這話有意思,孩子有事,罪不在你嗎?阿孃是皇后,管教宮人天經地義,你橫插一腳,就是藐視宮規,阿孃何曾罰你。生事的是你,磕頭的也是你,阿孃何曾逼你,皇嗣有恙還不是你作出來的,現如今倒好,竟賴上阿孃了,我竟不知你是心疼孩子,還是想要阿孃給你騰地方。”
魏熙一通話下來,堵的藕妝面色發白,她咬著下唇,驀地低頭捂住了肚子:“孩子……好疼。”
“那麼久都好好的,怎麼我一說正理你便疼了,真是巧了。”
魏熙說罷,便聽皇帝冷聲道:“行了阿熙,回去歇著吧。”
魏熙抿唇,抬眼看著皇帝:“阿耶覺得我說的不對嗎,若真那麼兇險,為何那麼久了,連你我都累了,她還精神著,更何況,今日發生的事也太巧了,還望阿耶仔細查了,魏家的孩子矜貴,不能當了生母爭權奪利的筏子。”
魏熙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帝深深看了藕妝一眼,最終只道:“朕不希望皇嗣有事。”
“若是皇嗣有事,我也活不下去,陛下為著皇后就連黑白也不顧了嗎?”藕妝說著,越發捂緊了肚子:“您可是天下之主,如今將心掛在她身上,捂了眼睛耳朵,竟是連修身都做不得了。”
皇帝拳頭驀然握緊,為君者最忌諱耽於情愛優柔寡斷,可他因著謝皎月,也確實成了這樣,他冷喝一聲:“夠了!”
說罷,便拂袖走了。
魏熙出了殿門,正巧見皇帝身邊的陳士益領著兩個端著藥的內侍往殿中去,她讓人攔下,問道:“這藥是誰煎的?”
陳士益答道:“事關皇嗣,是奴婢並著幾位太醫一同看著煎的。”
魏熙點頭,看了一眼也抬步出來的皇帝:“皇嗣要緊,阿耶不如留個得用的人守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對,就是明天,我一定要將這一攤子給收拾了,不用懷疑!!!!
ps評論縮水嚴重,哭唧唧,要抱抱,還要看新來的小天使們的小手手~
啊啊啊這個渣jj回個評論給我稽核半天就罷了,發個紅包還抽,是逼著我省錢的節奏嗎??寶寶偏不,明天繼續,我就不信發不出去了~
第39章 有所思
“皇嗣要緊; 阿耶不如留個得用的人守著吧。”
皇帝面色除了些許倦意已經恢復如常; 他點了陳士益身後的兩個內侍:“今天你們就在這待著。”
魏熙心中鬆了一口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