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娘娘饒命; 奴才說; 是奴才把碧秀推下井的……”劉河抹了把頭上的汗; 還是說了。
其實劉河早就心有愧疚,也後悔了,只是人生沒有後悔藥,碧秀已經死了,後悔也沒用了。
“為何”
原來劉河是不願碧秀出宮,只是碧秀已經受夠了宮中的日子,執意出宮,劉河氣不過; 覺著碧秀不顧念兩人的感情; 既然自己得不到; 那旁人也休想得到; 趁碧秀打水時把碧秀推入了井中。
“娘娘,奴才是真的喜歡碧秀的,雖然奴才已經沒了喜歡女人的權利; 只是真的離不開碧秀了。”劉河帶著鼻音,已然是哭了。
安沅嘆了口氣,其實之前已經隱隱有這樣的猜測,居然真的是這樣。
“若是真的喜歡,便該放碧秀出宮,她已經在掖庭受了很多年苦了。”
“奴才知錯了,求娘娘賜死……”劉河在宮中過的不錯,一半來源於能和碧秀過日子,如今碧秀因為自己死了,難免悲慼。
對於一個太監來說,這輩子都不能傳宗接代,能在宮裡遇到一個喜歡的,大抵真的是難得,只是劉河做錯了,碧秀死了。
也許一開始安沅若是知道他們的事情,放他們兩人出宮去也未嘗不可,只是悲劇已經發生,安沅也挽救不回來了。
“你瞭解碧秀嗎?”鬼使神差的,安沅也不知怎得就問了這句話。
可不曾想,安沅隨口一句話,又問出了大問題。
“奴才很多年前就認識碧秀了,那時候她和她的小姐妹寒梅一同在浣衣局,後面碧秀去了先慧妃宮裡,然後得罪了先慧妃,被貶到了掖庭。”
“寒梅”安沅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寧側妃宮中的
“寒梅現在在哪個宮?”安沅追問。
“奴才……”劉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好好的又講起了寒梅,“奴才不大記得了,只知道她和碧秀分開以後被分配到了東宮好像跟了寧側妃娘娘。”
“果然……”果然是寧側妃宮裡的寒梅。
劉河沒聽清楚安沅說什麼,微抬了頭看了一眼安沅。
“寒梅和碧秀關係好嗎?”
“一開始是好的,紫菀後面碧秀被貶到了掖庭,兩人就沒怎麼來往了,當初奴才還覺得寒梅太無情了。”劉河疑惑,好像太孫妃對寒梅很感興趣。
安沅點了點頭,沒再詢問,轉了話題把這件事情給出了一個解釋。
“雖說你已知自己的錯處,但是殺人償命,按宮規處置吧。”
“謝娘娘恩典!”劉河大抵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也沒再求情了,被宮人押了下去。
“如棋……”安沅的手握了握又鬆開,“傳話給慎刑司,留下他一命吧。”
安沅終究還是不忍心要了劉河的性命,雖然劉河殺了碧秀,不過想來,不殺了劉河,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大概更是悲傷。
“娘娘,您是否察覺到什麼?”如棋從一旁上前來,見安沅問了幾句寒梅的事兒,寒梅是寧側妃的人,只要是沾上了寧側妃就不會是好事情。
“我在想,也許碧秀這人不簡單……”
安沅斂眸,垂下的眼瞼遮住了安沅眼睛裡的想法。
“如棋,你去碧秀住的地方仔細搜查,把她留下的東西都拿到昭沅宮來,什麼都不要落下。”
也許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碧秀還留著。
“是,奴婢這就去。”如棋快步走了出去,聽出了安沅語氣中的急切。
安沅坐在原位出神,總感覺有什麼要破土而出,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鬧中一閃而過的東西,抓不住 。
午膳時,隋昭城回了昭沅宮。
“聽說後宮出了點亂子?”隋昭城坐在安沅身邊,看著安沅擰著的眉問她。
“嗯,掖庭死了一個宮女,是她對食推下井的,被淹死了。”安沅語氣有些蔫,死人總歸是不好的。
“對食宮中不是不能輕易互結對食嗎?”隋昭城皺眉,難不成連掖庭的宮人也有這個膽子了
“那太監是御馬場的,大抵是管的比較寬鬆吧,和掖庭宮女碧秀是對食的關係。”
“那為何又推她入井呢?”
安沅把事情和隋昭城講了一遍,只是略過了後面劉河說的寒梅的事兒,還沒底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這些人是覺著宮裡是自己家了,宮規已然是禁止了對食的,劉河這樣的小管事都有對食,看來底下有對食的宮人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