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在美國上蹦下,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借到幾百萬美元。想都不用想,他們肯定是借錢來了。”
被武漢大學慘案急糊塗了的王世傑這才冷靜了下來,想了想之後,很不是滋味的說道:“看來他們真是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抓琉球這根稻草。”
梅貽琦同意的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是啊,物價飛漲,民不聊生,這時候還一意孤行的進行內戰。博文說的對,國民政府氣數已盡,國內江山遲早都是**的。”
想到為之勞心勞力大半輩子的國民政府,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成為流亡政府,王世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兒。傻傻的坐在那裡,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雪艇兄,我們還是面對現實吧。”梅貽琦走到他的身邊,不無感慨的說道:“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早一天結束內戰,老百姓們就早一天過上太平日子。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內,也能多留一點元氣。”
年事已高的榮得生,早已不再過問具體事務。但每天上午還會來琉日友好協會小樓走一走看一看,瞭解下琉、臺、朝三地的情況和遏制行動的進展。
剛剛發生的一切,榮得生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見辦公室內還沒有動靜,便不放心的走了進來,勸慰道:“雪艇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國民政府從上到下都爛透了。走到如今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犯不著為他蔣某人唉聲嘆氣。”
榮得生和曹汝霖是琉球群島上下最受尊重的人,“影子內閣”能發展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兩位老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見精神矍鑠的榮得生走了進來,王世傑連忙給他讓坐,並尷尬的說道:“老前輩,雪艇也就是有點傷感,畢竟為國民政府服務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雪艇,論學問,你比我高。論見識,你也比我廣。但論胸懷、論灑脫,你可比我這個老頭子差遠了。”榮得生一邊揉著他那胖胖的大肚子,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榮家兩門近百口人,幾十年打拼才在上海置下了那點家業。說放棄就放棄,你說我們心不心疼?
不怕你笑話,我們遷移到琉球后,全家只剩下了幾十萬美元。但現在呢?我們又站起來了,甚至這兩年的收益比在國內幾十年還要多。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了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我們有信心有決心,一樣可以在其他地方打拼出一番事業。”
到底是“中國首富”,一開口就不離本行。梅貽琦點了點頭,微笑著鼓勵道:“是啊,只要我們能堅持下去,完全可以在南洋建立一個理想之國。”
王世傑並不是一個迂腐之人,之所以有剛才那些反應,只是被武漢大學慘案和國內的局勢搞得心煩意亂。經過二人的一番勸解,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說道:“榮前輩,月涵兄,請二位放心,我知道今後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榮得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梅校長,武漢大學的事情遲早要傳過來,你們有沒有對此做些準備,特別是臺灣那邊。”
學潮太可怕了,一旦學生們鬧起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更何況無論是大學島還是臺灣,都有著GCD員或GQT團員的存在。“沈崇事件”引發的學生遊行讓榮得生心有餘悸,這才異常嚴肅的提醒了起來。
“請榮老前輩放心,接到訊息後我們就制定了一套對策,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曹汝霖的話音剛落,梅貽琦便胸有成竹的保證道。
王世傑一楞,隨即問道:“都做了哪些準備?”
“堵不如疏,既然瞞不住,那我們就不瞞。”梅貽琦站了起來,沉重的介紹道:“再過兩個小時,琉臺兩地各大學校長、學院院長,將會向學生們宣佈這個訊息,並設立靈堂哀悼那三位死難的學生。同時組織大家寫聯名信,抗議國民政府這一暴行,要求國民政府釋放被捕師生,懲處殺人兇手。”
榮得生沉思了片刻後,點頭說道:“恩,這個辦法還行。先表態先主動,省得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煽風點火。”
梅貽琦長嘆了一口氣後,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呀,把矛盾在校園內解決,總比讓他們上街遊行的好。畢竟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備戰,容不得出一點點差錯。”
“這也是權宜之計,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王世傑想了想之後,嚴肅的說道:“一次兩次可以矇混過關,但我們不能總這樣被動下去。不然國內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我們還要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梅貽琦重重的點了下頭,胸有成竹的說道:“快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