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訴,不讓他再說下去,“你太悲觀了不會有這樣嚴重。”
陳布雷跟隨蔣介石多年,把自己的生命與靈魂已全部交給了蔣。
他處理過極端機密的事情,為防蔣疑心,幾乎斷絕六親,停止了一切私人的交往,連妻子也很少接近。他從不寫一封信出去,也不找一個半個朋友,其生活如一個和尚,一個太監,對蔣介石可謂忠貞不二。
**近來在軍事上一敗塗地,在政治上的不成體統,在經濟上的焦頭爛額,已處於覆滅的邊沿,這使他陷入極度憂鬱之中,身體日趨衰弱,肝火越來越旺,自知死期不遠了。
但他不願默然而去,總想在蔣前進言,可是一見蔣面,自然而然改變主意囁嚅難言。今天,他預感到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不由放聲哭道:“先生,我們在軍事上已不可為了局勢發展到今天這步田地,可不可以同**談談?”
蔣總統聞言,雙眉倒豎,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料到日夜在他身邊,人稱他的“文膽”的陳布雷竟也說出這種話來。
陳布雷連忙搶著說道:“先生別以為我在替**做說客,雖然我的孩子幾乎全都過去了,但我到死都會在先生的身邊,我對您的忠誠不應該有什麼懷疑我的意思很簡單,叫他們別打過來,三分天下也罷,平分秋色也罷。總而言之,我們是頂不住他們的。面子問題固然重要,生存問題何嘗不是問題………”
見陳布雷面容憔悴,形容枯槁,而態度有異,不像往日唯唯諾諾,戰戰兢兢,斷定乃是因局勢嚴重,刺激過深,以致神經失常。想起其平日對自己的忠心,蔣總統那鐵石心腸,不由升起憐憫之情,強裝和顏,岔開話題說道:“佈雷,你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切忌過度憂慮,你還是快休息去吧”
深知蔣總統的陳布雷,見蔣出此言,明白他直到如今,還是不聽良言,不由揮手長嘆,悲不自勝,但他為了不辜負蔣當年知遇之恩,把心一橫,又哭道:“我希望先生出國休息一陣………”
這言下之意,也是要蔣總統下野
蔣總統聞言,渾身一震,兩眼死死地盯著陳布雷,聲音顫抖地問道:“佈雷,你也是這樣想麼?”
“先生,別人這樣想,同我的出發點不同。他們的動機何在,請先生明察。佈雷的建議,則純粹是為先生好。先生犯不著為這局面操心了………”
蔣總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多謝佈雷兄的建議,不必再說下去了。我看你的精神很不好,快回房休息去吧”
正如張Z中、邵子力和陳布雷所勸說的那樣,國民政府高層中要求蔣總統下野的呼聲很高。甚至連美國《紐約先驅論壇報》就中國當前的局勢,都發表了一篇直言不諱的社論,稱:“蔣介石失敗了……當前最有效的步驟是蔣介石辭職,讓位於副總統李宗仁……”
那位既**又反蔣的立法委員劉不同,更是在南京一家雜誌上公開發表《祝總統赴美休養一路平安》的奇文……
自美駐華大使司徒雷登深夜造訪李宗仁後,沉寂已久的李宗仁頓時活躍了起來。連夜與武漢身任華中剿匪總司令的白崇禧通話、李宗仁夜訪何應欽、與從臺灣回來宋子文共進午餐……等等,自然瞞不過蔣總統的耳目。
太肆無忌憚了太明目張膽了
想到白崇禧竟然在黨國危難之際,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派警衛團接管碼頭,不讓華中剿總副司令兼十四兵團司令宋希濂部馳援徐州戰場。其主力張淦兵團更是按兵不動,花言巧語換上了受他指揮的黃維兵團去當替死鬼,蔣總統就氣的牙癢癢。
“嶽軍,你有什麼高見?”看著張群若有所思的樣子,蔣總統忍不住的問道。
“先生,想解此危局,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直保持沉默的張群,石破天驚的說道:“其一,給李宗仁、白崇禧點甜頭,就算不能如願的讓華中剿總主力東調,也可以迫使他們緊守長江防線,確保江南半壁的安全。
而我們則可以與西南各省地方勢力達成默契,造成一個西南各省保境安民、自衛自救的局面。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休養生息,爭取人心。一方面可以組建部隊,以圖東山再起。一方面還可以靜待國際局勢變化,在合適的時機給**予雷霆一擊。”
下野,還是下野但張群的話蔣總統還是或多或少能聽進去一些的,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接著問道:“另一條路呢?”
“先生,我們現在還可以向琉臺借兵只要我們捨得下本錢,百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海外大軍,難道還抵擋不住**嗎?”
蔣總統哪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