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些嬌羞的繁縟禮節,她可是來救他們命的,擺出一副救世主的豁達架勢將茶水倒入茶杯中,正要說話,卻發現這杯茶中竟沒有毒。
怎麼可能,挽茵直接將茶壺上的蓋子掀開,對著壺裡的茶又看又聞,整壺茶裡確實都沒有毒。難不成剛才自己產生了錯覺?
“挽醫師,你這是……”祝文安對挽茵的行為疑惑不解。
“呵呵呵呵呵呵,我口渴,恰巧我們屋裡的茶沒了。”挽茵尷尬地笑笑,將整杯茶喝盡,灰溜溜地逃了出去。難不成她也有粗心錯判的時候?太丟人了,簡直丟盡恩師的臉面,可不能讓人知道。
挽茵溜回房間,方才她倒的那杯茶還在桌上,她拿起茶杯重新細嗅,裡面確實有毒,千真萬確,可祝文安屋裡的茶又是無毒的,難不成這幫西陵人下毒還看臉?這不合邏輯啊,擒賊先擒王,要毒也該毒祝文安這個掌門才對,這屋裡就段小柔一個一言堂弟子,她和衛聆悅都是閒人,有什麼下毒的價值?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挽茵側耳靜聽,窸窸窣窣的聲音真切存在,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磨蹭,聲音越來越近,就在她腳邊不遠,她低頭看去,一隻黝黑髮亮的蠍子正向她的腳邊爬,蠍子體型碩大,不是尋常陰潮地裡的小蠍子,堅硬的黑色外殼上隱約能看見紋路。挽茵想起在樓下看到的那個玩蠍子的古怪男人,他在桌子上擺弄的蠍子都和這隻一樣體型,定是那個男人養的,卑鄙,光是下毒還嫌不夠,還派了陰險的毒物來。
“那是本座的蠍子。”
幽悠的男聲,宛轉動聽,像是在聲音裡塞了一根羽毛,懶洋洋,軟綿綿,撓得人心癢癢。蠍子的主人不知何時進來,慵懶地依靠著門框。美麗這個詞很少可以用來形容男人,放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方才在樓下時他一直低頭玩他的蠍子,挽茵並沒有瞧見他的模樣,只想著是個怪人,卻不想他抬起頭是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象,面若桃花,豔如芙蓉,美目流盼,對上他的目光,彷彿整個人都膠著在原地,被他吸引著,難以自拔。
《方醫聞見》中曾提到,至西處渺無煙所耳聞,秘術詭訛,女子見之情動不能自制,皆為所俘,任其玩弄,誘以交/聘,以女子陰血補自身陽精,強功健體,此為採陰補陽之陰邪術也。
這只是寫作者在西陵聽到的一個傳聞,說是傳聞有人會採陰補陽的邪術,讓女子動情,誘惑她們交/聘,以此增強自己的功力。挽茵本以為像這種傳聞都是無稽之談,西陵人,誘惑女人情動,都對上號了,難不成這傳聞竟是真的?
挽茵穩定心神,轉移目光盯著地上的蠍子,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找茬麼?
“蠍子是本座的。”西陵男人又重複了一句。
蠍子已經爬到挽茵腳邊,揮舞著雙鰲,別看它是一腳就能踩死的個頭,若是被它的尾鉤刺到,輕則傷重則死都是不好說的,會養蠍子的人必定深諳毒術,怎麼看下毒的事都和這個人脫不了干係。不如給他點警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反正在這裡也只是住一晚,明日分道揚鑣,隨他再去害什麼人。
挽茵彎身,拇指和食指分別按著蠍子尾部頂端和腹部,將蠍子抓起來,只是小小一個動作,透露著只有用毒之人才懂的訊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西陵男人接過蠍子,饒有興趣地上挑嘴角:“你會用毒?”
“略知一二。”
西陵男人突然抓住挽茵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你要幹什麼!”
男人看著瘦弱,力氣大得驚人,任憑挽茵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好在男人並沒有進一步侵犯的動作,他端詳著挽茵的手,說:“你用藥的年份和你看起來的年齡不符,說說看,你到底多大?”
挽茵自幼習醫,恩師田不東曾說,醫者要醫人先要會害人,會製毒,依著毒藥的成分再配解藥便容易許多,所以田不東不僅教挽茵醫術,還教她用毒。田不東沒想到挽茵對醫毒之術會如此著迷,幾乎每天都泡在藥材堆裡,毒素長年累月積累下來,腐蝕她的骨骼令她成長緩慢,外表看著不過十三、四歲,實際上她已十八歲有餘。
“關你什麼事。”挽茵揉著生疼的手腕,惱火地說。
“不管你多大年紀,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本座也可勉強一用。”西陵男人挑逗地玩弄挽茵臉頰的碎髮,他指尖有淡淡的香氣,他的手離挽茵那麼近,挽茵就聞得更清楚,是迷迭香的味道,這種被發現於西陵的奇花,最初被用來提煉頂級的迷藥,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