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
星辰只站在那裡不說話,表示預設。
“我竟不知道青榜已經壯大到在一言堂裡也有內應?難不成那個和牡丹很想象的白衣女人也是青榜的?”
星辰搖搖頭:“那個,和我們不一樣,你要是遇見了還是別靠近她,她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聽星辰話中的意思,雖然不是青榜的人,也是他知道情況的,看來挽茵離開這段時間,青榜真的發生不少變化。
“祝文安活著回了西陵,我一直在想,你是殺不了他,還是……不想殺他?”
如果換成以前,這話一定會變成一根刺直接插進挽茵的心房,但現在,挽茵可以坦白地說出口:“我不想殺他,以後也不會殺他,我才知道,他並不是我的仇人。”說出這句話,挽茵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大概,她一直都在等著這樣的結果。
得知真實的情況後,星辰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望,但他沒有做更多的評價,只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少了我這枚棋子,你們還要殺他嗎?”挽茵問道,如今她和星辰不再是同一個陣線,以前她想要祝文安的命,現在她想要祝文安活著。
星辰抬起頭,說得平淡:“任務始終是這個任務,有你沒你都不會改變。”
“殺他很難,我切身體會,你們還有別的辦法?”
“你已經是他的人了,有沒有辦法,當然不能告訴你。”星辰狡黠地笑笑。
“你們兩個,不管誰殺誰,最好一招斃命,不然我都會把你們救回來,你們誰也別想死!”
祝文安也好,星辰也好,挽茵決不能接受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死去,就算拼盡她全部醫術也好,她在乎的人,她要他們全都好好地活著!
星辰看著挽茵的眼神充滿了憐愛:“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這麼為難,抱歉,你的心上人,我會讓他一招斃命。”
這是星辰消失前對挽茵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她是他獵物的女人,註定他們再不會有交集,只留下幾枚孤零零的黑曜石,彷彿在敲響最後的倒計時。
星辰他如果不是殺手就好了啊,挽茵已數不清自己在心裡第幾次想到這句話,明明臉上還帶著不忍心的表情,卻要決絕地頭也不回地走掉,星辰他並不是一個適合做殺手的人,挽茵一直都知道。
星辰他如果不是殺手就好了啊……
臧華顏還能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田不東時,他穿著青灰色的長布衫,滿是淤泥的黑色布鞋,明明還很年輕,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那時的她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愛上這個男人,世上最難揣測的是人心,人心中飄忽不定的是感情。那時的她,絕頂美貌,絕頂聰明,有最風華絕代的年齡,而這樣的她,卻沒有得到田不東頂禮膜拜的回應。
他的眼睛總是注視著亂糟糟的草藥,哪怕是她穿著最華美的裙子在他身邊打轉,也不會把他的目光從草藥上奪回來。
年輕時的田不東,有豪氣沖天的壯志雄心,立志要成為做名揚四海的神醫,受世人敬仰,臧華顏打扮得再美,擦再多胭脂,也不如一株藥草讓他注意。
雖然臧華顏一氣之下回到西陵,一呆就是四十多年,在臧華顏心裡這只不過是一次漫長的吵架,總有一天,她和田不東還會相遇,田不東會向她賠禮道歉,從此和她白頭偕老,儘管他們離白頭和偕老早已沒有多少時間。
這些年裡,她專心致志地研究蠱術,就是想將她的容貌永遠留在離開的那一天,這樣,當田不東來找她,就能一眼認出來,她還是和那時一樣,絕頂美貌,決定聰明,是世間最絕代芳華的臧華顏。
一杯濁酒下肚,灼得胃囊一陣疼痛,客棧裡獨自喝著悶酒的臧華顏,青絲半垂臉頰,她的肌膚還白皙如凝脂,她的容貌還美豔不可方物。
可她再也等不到那個來接她的人。
“他已經不在了,我還打扮得這麼漂亮,給誰看呢?”喃喃自語中,又是滿滿一杯烈酒,試圖澆滅腹中所有愁緒。
哐哐哐,敲門的聲音。
門沒鎖,挽茵推門進來,身後還領著個臉上蒙著面紗的少女,臧華顏這才想起挽茵和她越好的事情。本來她對幫一個恕不相識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答應幫忙不過是看了挽茵的面子,一方面她和挽茵頗投緣,另一方面,田不東的徒弟,大概是田不東留給她最後的念想。
“挽姑娘,你說的人真能治好我的臉?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看不見,我就怕夫君嫌棄我……”桃緋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她眼睛看不見,並不知道臧華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