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虛地偏過臉,嗔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做什麼這般看我?我這也是為了老爺著想,年紀輕輕的可別熬壞了身子。”
高老太爺如鷹的目光冰冷地掠過王氏的臉龐,悠悠地浮出一抹深笑。
“一個姨娘?你倒也不怕委屈了你的侄女?”
王氏忖度這話中的深意,不動聲色地捏住了被子一角,低眉垂目道:“老太爺說笑了,咱們這樣的人家,便是一個姨娘已是抬舉了她,還說什麼委屈不委屈。且妾身冷眼瞧著,這孩子雖然長得出眾,卻是個老實本份的,也沒那麼多心思,最是宜家宜室。”
王氏媚眼輕挑,玉手慢慢地撫上老太爺的身子,輕嗔道:“老太爺,你說,好不好嗎?”
高老太爺顯然對王氏的說辭很是滿意,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夫人說好,自然什麼都好,此事便依你。”
高老太爺一把摟住王氏豐腴的身子,把臉埋在她胸前的高聳中,及時的隱去了眼底的精光。
王氏似滿足又似舒服地呻吟一聲。
這世間的男人,沒有不貪財愛色的,只要侄女能似她這般攏住男人的心,崔家兩位容色平平的姑娘又算得了什麼?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能坐上高府的正室之位,她的侄女便也可以成事。
老太爺,只要人進了府裡,是妾是妻,可就由你兒子說了算了!
王氏想到此,心底*涓涓而湧,混合著胸前傳來的陣陣顫慄,手慢慢地伸向了男人的跨下……
……
朱姨娘穿著錦茜色彩繡梅花對襟長襖,斜靠在炕上,玉手捻起一片山楂,放進嘴裡。
“姨娘,我就說夫人是個良善人,定會為二哥在父親跟前求情的。你瞧瞧,真被女兒說中了!”
高錦葵圓盤子臉,烏黑的發鬆松地挽了個髻。髻上簪著一枝珠花,優雅的放下手裡的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文文靜靜道。
朱姨娘長長地嘆出口濁氣。
正所謂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自打兒子出了那樁醜事後,朱姨娘心知扶正無望,只得歇了心思。連孃家來人,也推託身子有恙。稱病不見。
一連數天,朱姨娘除了往夕雲院請安外,窩在自個的院子裡連個門都不敢出。好在女兒機靈,讓她去求了夫人。
夫人可憐她愛子心切。又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責令劉媽媽暗中細細檢視,果不其然,順著蛛絲馬跡,終於發現原是那何秋玉不知羞恥做的手腳。
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何秋玉這招一箭雙鵰,不僅一舉剷除了極有可能被老爺收進房裡的海棠姑娘,又利用二少爺讓她朱氏生生斷了被扶正的可能。
朱姨娘一想到柔媚似水的何秋玉這般心思歹毒,不寒而慄,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兒子洗清了冤屈。重新得到老爺的寵愛;對手一舉扳倒,被她死死地踩在腳底下;正室之位只等崔氏閉眼,便可手到擒來。朱姨娘一改前幾日頹廢的模樣。不由得眉開眼笑。
“虧得女兒提醒,讓姨娘去求了夫人。若不然,咱們二房可就栽了個大跟斗。女兒啊,她何秋玉這輩子都甭指望能再爬起來。老天有眼,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高錦葵冷笑道:“她也算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自作自受啊,你說說她。看著嬌滴滴的,心思怎麼就這麼狠毒?連下藥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聽說她那個娘也是這樣的貨色。何家老爺便是因為用多了藥。虧空了身體才去世的。”
高錦葵面色一紅,淡淡地撇過臉去。
朱姨娘似意識到言語中的不妥,忙掩飾道:“我的兒,以後這高府,便是咱們二房的天下了!”
高錦葵嗔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姨娘不可掉以輕心,不僅要常到父親書房走動走動,夫人跟前也需得低眉順眼。關鍵時候,只有夫人的話,父親才會聽。姨娘可別忘了,崔家兩個姑姑還在咱們府裡呢。”
朱姨娘一聽崔家兩字,笑意一點點從臉上逝去。她這些天只想著如何幫兒子洗清冤屈,居然忘記了崔家兩位在旁虎視眈眈的姑娘。
高錦葵見狀輕嘆一口氣,笑道:“姨娘,我瞧著父親對崔家的兩位年輕的姑姑並未多瞧一眼。”
朱姨娘眼中迸出光芒。
“真的?這麼說來,你父親看不上崔家的人?”
高錦葵搖頭道:“父親看不看得上,女兒哪裡會知曉?女兒只知道夫人能依仗的是崔家,姨娘能依仗的也只有朱府。”
朱姨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