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給你的,是太后的心意;祖父給你的,是祖父的心意,豈可混為一談。”
逍遙侯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林西坐下。
“李峰,把錦盒拿來!”
“是,老爺!”侯府總管李峰躬著身,把一方檀花木小錦盒送到侯爺手邊,眼角輕輕看了孫小姐一眼,便退了出去。
“這裡是十萬兩銀子,你自個收起來。”逍遙侯把錦盒往前推了推。
“祖父”林西大驚失色。
逍遙侯輕輕一嘆:“孩子,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都是祖父不好,沒有早些尋著你。往後,只要祖父在一日,便護你一日。這些銀子,你留著傍身。”
林西推辭道:“祖父,父親從小寵我,他去世後,還有師姐,師弟照顧,小西不覺的苦。這些銀子,都是祖父辛辛苦苦賺來的,該留著自己傍身,小西不能用祖父的銀子。”
逍遙侯眼睛一瞪,佯怒道:“長者賜,不能辭。堂堂逍遙侯的嫡親外孫女,身上沒有銀子傍身如何使得,沒的讓人看輕了去。回頭,請你師姐,師弟到府裡一聚,祖父要親自謝過他們。”
逍遙侯不等林西說話,起身作勢要走。
林西心頭一動,忙拉住了侯爺的衣袖,嗔笑道:“祖父別生氣,小西收下便是。日後花沒了,祖父可別嫌小西大手大腳。”
“你啊,儘管花,不夠了再來問祖父要。此事只有咱們爺孫知道,旁人誰問,也不必說。”
敢情是私房錢啊!
林西笑笑,伸過腦袋盯著侯爺的臉,道:“祖父放心,您老人家把私房的老本都給了我,我豈能不知好歹。”
逍遙侯氣笑道:“放心,祖父十四歲時,便開始做買賣,私房老本厚的很,不差這十萬兩。日後等你大了,祖父必要十里紅妝,風風光光把你嫁出去。那時候,才是真真動老本的時候。”
林西吐了吐舌頭,伸出拇指在侯爺眼前晃了晃,打趣道:“祖父,這買賣怎麼看,怎麼賠本,您可得思量好了。”
逍遙侯哈哈大笑一聲,道:“本侯這輩子,陪得多,賺得更多,無需思量。你好生歇著,天熱,午飯我讓廚房送來,晚間等天氣涼快些,祖父再替你接風洗塵。”
林西目光對上侯爺,當下嫣然一笑,道:“小西送送祖父!”
逍遙侯將走兩步,似想到了什麼,頓足笑道:“聽說你棋下得好?”
“祖父,不是好,是極好!”林西大言不慚。
“噢!”
逍遙侯濃眉高挑,笑道:“改天閒了,陪你祖父下幾盤。”
林西笑得壞壞的,張揚道:“祖父放心,我必會手下留情,讓祖父您贏幾盤,絕不損你堂堂逍遙侯的威風!”
逍遙侯眼中光芒閃過。
記憶中那個十四歲的姑娘,也是這般恣情任性,風采絕世。雖然一身粗布衣衫掩住了周身,然清如星晨的眸子,淺淺一笑的梨窩,隨隨意意的往那一站,便吸引住了他所有的目光。一顆心從此沉淪。
林西見侯爺臉上露出迷離之色,沒有焦距的瞳孔似穿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心下便知祖父他,定是想到了當年之人,遂笑道:“祖父莫非……是怕了?”
逍遙侯醒過神,撫著唏噓的幾根鬍子感嘆道:“沒大沒小,連祖父的玩笑也開,不過……祖父喜歡!”
林西未曾想侯爺也會說玩笑話,一直愣住了。
逍遙侯目光一轉,聲音驟然變冷:“你們幾個,都是宮裡的人,又是太后親自挑選出來的,規矩上不必本侯多說,好好侍候姑娘。”
四個季節忙跪下稱是。
林西瞧著逍遙侯微胖的身子出了院門,心下嘆了又嘆。
我的個親祖母啊,您老人家當年是何等的驚豔絕絕,竟讓祖父他隔了這麼些年,還念念不忘。您可真是高人,高人,高高人哪!
……
明月初升,侯府紫霞湖面靜謐絕美。
噗通!
一顆小石子飛過,投入湖心,將那月影敲了個碎。叫什麼湖不好,非叫紫霞湖,難不成在這湖邊,真能看到紫霞仙子。
“姑娘又調皮了!”
春夜看著湖中那一圈圈漾起的波紋,輕笑道:“快些走吧,只怕人都已齊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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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距離,說遠也遠,說近也近。
近在咫尺,兩心相離;遠在天涯,兩心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