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問?”
“高相請講!”
“侯府外孫女,瞞了身份,遮了真容入相府,不知所謂何事!”高則誠索性將話挑開。
不等李英傑回話,太后輕咳一聲道:“這話我已替相爺問過那孩子。孩子說她與父親賭輸了賭約,不得已賣身進相府。因長相靈秀,遂用麵皮遮了真容。哀家猜測,那孩子的父親原是江湖人士,許是年輕時曾結下過什麼樑子,怕他過世後,有人尋仇,遂用打賭的方式,令其往相府避世。”
高則誠心中一動,這話聽著,似乎合乎邏輯,只是這其中有幾分真意,未盡可知,遂淡笑道:“原是如此。”
李太后目光悠悠,笑道:“當日相府一把火,不知相爺查清與否?那孩子與我說,她差一點,便命喪大火之中。”
高則誠不知太后何故問起這事,細思之下,不禁暗暗有幾分驚心,遂笑道:“回太后,當日大火,原是府中幾個賤婢嫉妒林西所為。那幾個賤婢其中一個已得了報應,命喪火海,另幾個都已發賣了出去。”
李太后目光驟然變冷,淡淡道:“小小賤婢,就有膽子敢殺人放火,相爺還需約束著府中的奴僕才是。”
高則誠目光深邃的看了身側的逍遙侯。
那林西不過是侯爺在外頭的私生孫女,也並非什麼重要之人,奇怪的是太后不僅將她留住宮中三個月,此番問話,似有替她出頭的意思,這其中頗有幾分匪夷所思。
“太后放心,臣定會約束府中奴僕。”
不等太后答話,高則誠語有深意道:“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孩子遭此一難,偏入了太后的青眼,真是應了這俗話。”
李英傑一聽,心跳漏了幾拍,暗道必是太后護得太過,惹得高相起了疑心,忙掩飾道:“這孩子的祖母若是在天有靈,知道太后如此照拂她的後人,定會欣慰當年她與太后的手帕之交。”
李太后何等人也,一聽李英傑這話,頓時打了個機靈。
眼前所立之人,並非等閒之輩,乃是一國之相,先帝欽定唯一之輔佐大臣。此人年紀輕輕高居相位,最善察言觀色,以微見著。倘若自己一個不察,露了蛛絲馬跡,那……
李太后心中一動,忙順著侯爺的話道:“哀家與她交好一場,原以為……哪知道……罷了罷了,往事不必再提,侯爺需好好看顧好她的後人,方對得起她當年的一片情誼。”
原是如此!高則誠微疑的目光,瞬間清明。
李英傑見狀,長出一氣,拖著微胖的身子,跪下謝恩道:“臣謹尊太后懿旨。”
……
“師姐,你是說二丫她如今在咱們家?”林西紅唇微啟,眼中驚色一片。
林南臉露嬉笑,下巴朝林北抬了抬,道:“送走了又跑回來了,非要跟在師弟身邊,說做個粗使丫鬟也使得。”
林西斜乜著眼,不住的去瞧林北,慢慢的伸出手,指尖劃過他的眉心,搖頭嘆息道:“妖孽啊妖孽,師弟,又一個良家女子,淪落到你的手裡。”
微涼的手指帶著細膩的觸感,不經意的在面板上劃過,林北捻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笑道:“當著十二孃和鐵蛋的面,已把話說清楚。若不然,無論如何也是不敢把人留下的。”
林西託著腮,意味深長感嘆道:“嘖嘖嘖,正所謂近水樓抬先得月,師弟啊,你這朵桃花風姿絕世,可得悠著些。”
林北眼中閃過光芒,淺笑道:“小師姐在擔心什麼?”
呃!
林西悚然一驚。對啊,她在擔心什麼?真是鹹吃籮卜淡操心,人家瓜田李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她毛事。
像她這種唯恐天下不亂,愛聽誹聞八卦的人,且有深厚定力的人,就算這兩人脫光了妖精打架,被她撞見了,也應該道一聲“繼續,繼續”,然後學著師姐的模樣,搬張小板凳,觀而不語。事後才稍作點評,方顯色女本性。
林西甩甩頭,笑道:“二丫那個哭功,我是怕你到最後,在她眼淚的紛飛中,舉了的白旗。”
林北嘴角高高上揚,定定的看了林西兩秒。
我擦,林西渾身一顫。
這廝何止是妖孽,簡直是禍害。一雙桃花眼放電的功夫,簡單無人能比,林西又甩甩頭,心道好在她是見過世面的人,若不然,把持不住,還不嗷嗷的撲上去。
林北如願的見到了,那雙黑色眼睛中的波瀾,唇邊浮現一絲淡笑,淡得有若天際那一縷浮煙,若不細看,幾若無。
林南未曾察覺到兩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