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以為林西因著身份的緣因,心頭害怕,絮絮叨叨說了一聲話,她哪裡知道林西心底歡呼雀躍的只差沒有敲鑼打鼓。
哇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府裡除了逍遙侯,是她的親人,旁的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正想瞧瞧那府裡對她是個什麼態度,勉得像林黛玉一樣,被人騙了進去,臨死都不知道自個死在了誰的手裡。
林西懨懨的打了個哈欠,輕聲道:“那好吧!”
春陽揮了揮手,四個季節一併而走,替林西洗漱起來。
……
長門宮位於皇宮東路,金波萬縷的陽光從長門宮的背面傾潑而出,越發顯得這瓊樓玉宇氣派非凡。
錢媛穿著朝服,攜女兒鳳津,大媳婦周順英在內侍的牽引下,小心翼翼的走上臺階。
“夫人小心臺階!”小太監轉過頭來,彬彬有禮道。
錢氏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趁人不注意,塞到小太監手中,輕聲道:“這位公公,太后這些時日與那林姑娘處得如何?”
小太監目光看了眼銀票的面額,笑意滿滿道:“回夫人,奴才不在裡頭當差,只聽裡頭當差的人說起過。聽說是極好的!”
錢氏心頭一突,忙掩了神色道:“如何個好法?”
小太監何等人也。似是而非的話賣個人情,但說無防;似如何好法這等詳細之事,便是給他再多的銀票,也不敢露出半個字。
小太監清咳一聲,言語露出三分冷意,道:“夫人見諒。宮中規矩甚言,有些話不是奴才等能打聽,說得的。”
錢氏強壓下心頭的不滿,嘴角含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夫人請吧,別讓太后等久了!”小太監說罷,恭身垂首往前走。
錢氏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身則的女兒身上,慢行兩步,用帕子捂著嘴輕聲道:“見了太后,嘴巴活絡些,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自己心裡有數。”
李鳳津點頭道:“母親放心,我又不是頭一回進宮見姑母。”
“夫人,妹妹素來伶俐,你就放心吧!”周順英扶了扶頭上的鳳釵,淡淡笑道。
錢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頷首不語。
周順英臉上的笑意疆住,頭垂了下去。
……
長門宮的大殿佈置的富麗堂皇,華美大氣。殿內雲頂檀木作梁,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地鋪白玉,內嵌珍珠,鑿地為蓮。
太后高高階坐在主位上,見人進來,微微含笑。
三人曲膝行禮,罷禮,坐定,宮女上茶果點心。
李太后潤了潤唇,把茶碗往几上一擱道:“侯爺身子如何?”
錢氏忙回話道:“託太后的福,侯爺身子安康。這兩個多月,在府裡養養魚,種種花,最是清閒。”
“那便好,上了年歲,就該細細保養著。來人,去把姑娘扶出來,讓侯爺夫人見見!”李太后深知錢氏此行目的,話不多說,便直接請了正主出來。
須臾,一個身著碧綠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的姑娘,由兩個宮裝麗人扶著,緩緩而出。
錢氏心頭咯噔一下,卻見那姑娘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一雙妙眼黑白分明,慧黠調皮,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過,頗為動人。
周順英不由暗暗叫了聲好,這姑娘年歲尚小便已這般如此,倘若再長開些,不知要如何的美貌,度其母,度其祖母,必不是俗人。怪道婆婆這兩個月來茶飯不思,思慮甚重,原是心中存了一段心思。
周順英頭一偏,正好臉角掃過婆婆眼睛有些發直,忙輕咳一聲,笑道:“太后,好個標緻的人兒。”
錢氏聽得媳婦咳嗽,緩過神來,忙笑著起身,上前拉著林西的手,道:“這般標緻的人兒,難道太后要留在身邊,竟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林西一見來人穿衣打扮,心下自是清楚來人是誰,卻裝著一無所知的樣子,適時的看向李太后,一雙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李太后笑道:“這是侯府夫人,按輩份,你該喚她一聲祖母!”
考驗你演技的時候到了,林西自己給自己打了個氣,嬌羞的垂下臉,福道:“祖母安康!”
“真是個好孩子!”
錢氏笑得一臉開心,渾身洋溢著慈母般的光輝,彷彿眼前的林西真是她嫡嫡親的外孫女一般。
“祖母盼你這一聲喚,足足盼了有兩個月了。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