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暗暗鬆了口氣,又道:“老爺,子瞻的婚事,不光是高府的事,也牽扯到那府裡。崔家詩禮大家,又怎麼會讓林西這樣一個做過丫鬟的姑娘,做子瞻的正室。老爺,務必三思而後行啊,萬萬不可再因為這事,徹底壞了兩府的情份。”
心沒由來的微微一動,高則誠暗自驚心。
夏氏這話講得極對。若他應下這事。崔家只以為他對子瞻的婚事極不重視,從而又遷怒於高家。
不行!看來這門婚事萬萬不可應下。
高則誠主意打定,拍了拍女子柔軟的背,道:“放心,我心中有分寸,早些睡吧!”
燭火盡滅,黑暗中男子低緩的鼾聲響起。夏氏慢慢睜開了眼睛。
正陽睡在外間。凝視靜聽裡屋的動靜,待一切趨於平靜時,她腦子裡浮現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大少爺娶林西。
因為,他們原本是兄妹。
……
高府大少爺為娶林西,久跪翰墨院的事,只短短鬚臾的時間。就傳遍了高府上下,眾人思緒不一。
平蕪院裡。高鳶尾手捻白棋,遲遲不肯落子。下一步棋,要走到何處,方可使四方平衡。自己得益……
臘梅端了藥盞進來。
“小姐喝藥吧!”
高鳶尾思緒被打亂,目光移向臘梅手上那碗正冒著熱氣的藥,冷冷道:“怎麼這會才煎好?”
“小姐。咱們院裡的丫鬟,聽說大少爺長跪。都偷偷的跑出去看熱鬧。”臘梅氣惱道。
高鳶尾臉色依舊平淡。
“大哥這會還在跪?”
“回小姐,老爺已讓人回去歇下了。”
“噢?”
高鳶尾挑眉:“這麼說來,父親已經應下了?”
臘梅將藥盞放在小几上,拿起剪刀剪了幾下燭芯,一邊點頭道:“聽說是有了鬆動。”
高鳶尾眉心深深糾結。這樣說來,不出一年林西就成了她的長嫂。
一個丫鬟,竟然最後成了侯府的大少奶奶,從今往後,府裡眾人都要看她眼色行事……清潤的眸中染上冷意。
紫薇挑了簾子進來,笑道:“若是林西當了大少奶奶,那咱們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臘梅,你說是不是?”
臘梅點頭笑道:“正是。她以前在咱們院裡的時候,最是和氣不過。府裡四個小姐,獨獨對三小姐最好。以後啊,定會照拂咱們平蕪院的。”
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紫薇,臘梅嚇了一跳。
高鳶尾起身立於窗前,目色幽暗不明。
何時,她堂堂相府三小姐,竟然要一個丫鬟照拂,才能在這府裡活得自在。
冷笑浮上唇邊,高鳶尾隱在暗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紫薇,臘梅兩人對視一眼,垂下眼簾,各自幹活。
許久,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過了先帝的忌日,封后的詔書也該下了。”
突然其來的一句話,紫薇,臘梅二人不知如何回答。
臘梅想了想道:“應該是要下了。四妃,貴妃都已封,後位總空著,也不是個事。”
高鳶尾浮上一個笑:“替我在妝奩裡挑兩件最好的首飾,用錦盒包起來。”
“小姐這是要?”
“宋家與相府素來交好,我與宋夕雖然不常相見,卻也算閨中姐妹。她的好日子,我這做妹妹的,按理該去賀喜。”
紫薇笑道:“小姐打算何時去?”
高鳶尾笑道:“這幾日府裡亂糟糟的,待著也沒意思。就明天回了夫人,送了拜貼,後天去吧!”
……
林西對於周公的爽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與別人左擁右抱,風流快活。
暗夜中,她翻了個身,幽幽的嘆了口氣。
從小到大,她所熟悉的男性,除了老爹和師弟外,就是鐵蛋他們三個。
除卻那三個不說,老爹和師弟的相貌,人品,氣度,都是一等一的出眾。久而久之,林西看其它男人,也就沒了多少感覺。
所以自打高子瞻向她吐露心扉後,林西下意識的將高子瞻同老爹、師弟做一下比較。
若論英俊陽剛,高子瞻比不過老爹;若論氣質出塵,他比不過師弟;稍稍出眾些的,也就那滿身的貴氣。
哎,為毛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呢?
林西心下一嘆,翻了個身。
按理說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