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錯。十四年前,這屋子裡住著一對夫婦,那婦人的閨名是……”
李太后正要將茶盞往嘴邊送,聽李英傑話說一半。便收了口,不奈煩道:“閨名是什麼?”
“回太后,叫——姚婉!”
一聲脆響。茶盞應聲而碎!
……
春陽看看日頭,心頭隱隱有些擔心。
侯爺回京。連衣裳都沒換一件,鬍子邋遢著便來拜見太后。進去已經半個多時辰了,除了一聲巨響外,再無任何動靜,這在以往是前所未有的事,真真是讓人揪著一顆心。
對面的夏東心中同樣疑惑,抬眼悄聲道:“這回怎麼這麼久?出了什麼事?”
春陽如實的搖搖頭,壓低了聲道:“不讓問,你自個當心,別惹出禍來,我可救不了你!”
夏東微微頷首,輕咳一聲道:“一會兒,皇上就該上朝了,只怕會著人來請太后的駕……”
春陽瞪了他一眼,把臉偏過去,沉聲道:“還不著人在路上候著!”
夏東抿著嘴笑道:“還用你交待,早就派人守在路上了。”
春陽聞言展眉,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又垂下了頭,默默守著。
許久,大殿的門吱呀一聲大開,一股凜然的氣勢,撲面而來,兩人面色一肅,恭身而立。
李太后優雅站定,神情肅然,春光下一雙鳳眼微微泛著紅,冰冷的不帶一絲熱度的聲音,淡淡而出。
“夏東!”
“奴才在!”
“姚家一十八口……”
夏東久等太后不語,忙抬頭去瞧。李太后玉手輕抬,輕輕做了個手勢。
夏東心中突的一跳,腳下升起不寒而慄涼意,忙垂首道:“太后放心,奴才明白。”
“此事需做得乾淨利落,若洩露了一絲風聲,提頭來見!”李太后語氣漸硬。
夏東忙恭身道:“是!”
“等等……”
夏東脊背一僵:“太后還有何吩咐?”
“葬於亂墳崗,任何人不得收屍!”
春陽眼角看著夏東離去的身影,背後滲起密密的冷汗。
太后極少動殺機,便是動,也不會連孩子都不放過。春陽不敢再往下細想。深宮裡,若想保命,只一點需得牢記——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侯爺!”
“臣在!”李英傑雖一臉疲憊,卻中氣十足。
“此事勞煩侯爺再替哀家跑一趟,務必把人要尋到,哀家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李太后哀而不傷的聲音,淡淡而出,然聽在春陽耳中,卻是心驚膽顫。
她跟著太后這麼多年,只在山陵崩後,聽到過太后用這樣的語調說話。
那是一種悲到極致,痛到極致後的冷淡,也是忍耐到極限的,憤怒到極限的自抑。
春陽手腳冰涼,想著那活蹦亂跳的一十八口,心底隱隱不安。
……
寬闊的官道上,三兩黑色馬車不緊不慢的前行著。
林北半閉著眼睛懶懶的倚在馬車內。
馬車極其寬敞,車內鋪著厚厚的毛皮毯子,正中間置一張梨花雕木小几,几上兩隻酒盅,幾碟子點心。
趙暉一手執壺。一手捏盅,自斟自飲。酒入喉中,舒服的發出一聲嘆息。
“小北,嚐嚐這十二年的梨花白,滋味如何?”
林北睜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以你的身子,少喝些。酒色財氣。你沾得多了些!”
趙暉若無其事的又斟了一杯。痞笑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生,需得及時行樂。不碰女人。不喝美酒,不賺銀子,老子他孃的活著,還有個鳥意思!”
林北直起身。接過靜王手中的酒壺,面深如湖的替自己斟了一杯。淺淺的咪了一口,感嘆道:“滋味不錯,入口綿柔,香醇回味。好酒!”
趙暉丟了個算你識貨的表情給林北,笑道:“入京後,把你那兩位師姐叫出來。給老子好好瞧瞧,老子在京中要呆些時日。那些個文武百官,皇親貴戚都是他孃的無趣之人,弄兩個小丫頭來,正好給老子解解悶!”
“解悶?”
林北眼前浮現一抹麗色,笑道:“我那小師姐,能把你氣得死去又活來。”
“妙啊!”
趙暉拍手讚賞:“老子就喜歡能把我氣得死去又活來的人,老子只好這一口!”
林北輕輕哼了一聲,與他碰了碰杯,道:“說實話,你買這幾座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