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高則誠附耳在女人耳邊低語幾聲。
夏茵柔心跳快了幾拍,大驚失色道:“老爺,這丫鬟不會真是別國的奸細吧?若不然,怎麼會禁衛軍都在打聽她!”
“打聽不出來,瞞得死死的,一點口風都不漏。”
夏茵柔眼中閃過驚恐,似流星般剎那即逝。
高則誠未曾察覺,打了個哈欠,拍了拍夏茵柔的手,疲倦道:“大半宿未睡,又喝了些酒,這會子頭疼著,先讓我眯一會。此事,等我醒後與老太爺商議了再說!”
“前頭那些人……”
“放心,有高博幾個陪著,無礙!”高則誠低低的說完,頭一歪,鼾聲漸起。
……
夏茵柔聽著鼾聲,心頭湧上不安。
她慢慢挪下了床,倒了杯溫茶,一飲而盡,悄無聲息的去了外間。
“正陽,事情便是這樣,你瞧著會不會是……”夏茵柔憂心忡忡道。
正陽拿過外衣,替夫人細心的披上,壓低了聲道:“夫人放心,此事應該與我們半分干係都沒有,夫人不可杯弓蛇影,自亂了陣腳。”
“那為什麼連皇宮裡的人,都在打聽她?”夏氏撫著微微發白的臉色輕道。
“夫人若不放心,我替夫人往前頭探探去?”正陽浮上一個幽絕的笑意。
“這……”
夏氏沉吟半晌,一把拉住正陽的手,搖頭道:“別去,前頭這麼多禁衛軍,身手必都是好的,萬一……我不放心。”
“夫人不讓我去,我便不去。”
正陽反手握住夏氏的手,思了思道:“這丫鬟四年前就來府裡了,夫人那時候,還正在那院裡避世不見人呢,只憑這一點,夫人且安心。”
夏氏感受到正陽手中源源不斷的暖意,心頭慢慢鬆弛下來,默默的點了點頭。
……
晨夕,第一抹亮光,自地平線緩緩而起。
距離京城二十里的官道上,一輛四駕馬車疾馳而行,身後跟著的幾十騎的隊伍。馬蹄聲過,揚起塵土陣陣。
馬車將入城門,為首的男子一聲輕哨,幾十人騎的隊伍如鳥散狀,四下散開,片刻便無了蹤影。
獨剩那四駕馬車,悄悄減速駛進城內,過了城門百米後,又疾馳起來。
……
“太后,太后!”
春陽小聲低喚。
李太后渾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道:“這麼早,何事?”
“回太后,逍遙侯爺回來了,正在外頭候著!”
“回來了!”
李太后瞬間清醒,忙道:“快扶我起來,替我洗漱!”
半盞茶後,李太后頭髮一絲不亂的端坐在上首。看著地上容色蒼老。一臉風塵的李英傑,眼中微有波瀾。
“侯爺辛苦了,起來回話!”
“謝太后!”
李英傑微胖的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數日的奔波使他這把老骨頭早就散了架,若不是憋著一口氣強撐著,只怕要病倒在半路上。
春陽為二人奉上茶,頗有眼色的掩門退出。
“快說說。事情如何了?”李太后待殿中沒了旁人,神色微有焦急。
李英傑喘了口粗氣道:“太后稍安勿躁。容我喝口茶,喘口氣再說。這一夜直奔了數百里,臣的嗓子幹得都冒了煙!”
說罷,也不等太后應下。拿起茶便喝,也不顧那入口的茶,熱得燙心。
李太后眼眸深深嘆道:“侯爺年歲也不小了。原本這事不該勞動侯爺,奈何哀家身邊。除了侯爺,無人可信。”
李英傑面色一肅,凜然道:“太后何出此言?臣能有今日,全仗太后提攜。且不說此事事關重大,便是平常瑣事,臣也願為太后效犬馬之勞。”
李太后眉梢一擰,眼中似有讚賞之意。
李英傑緩了口氣,把茶盞擱在几上,正色道:“姚慶夫婦倆,太后見著了?”
“見著了。世俗刁民,奸詐狡猾,還妄想隱瞞哀家!”
李太后一想到姚慶的嘴臉,心下便有氣:“你確定是這姚慶夫婦倆收養了那孩子!”
“臣確認無疑,太后請看!”
李英傑從袖子裡掏出一片已經泛黑的錦布,起身遞到李太后手中。
“這是我從姚家媳婦的箱籠裡找到的,這塊布已作了他們家孫子的肚兜,此事,怕是連他們自個都忘了。”
李太后一見,眼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