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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瞻見狀,眼中光芒閃過,低聲道:“父親來時,與我說過一句話。”
崔榮軒反眉,道:“他說什麼?”
“父親說,他老了,折騰不動了,江山不江山的,是我們年輕人的事情。父親還說,事成便是他隱退之日。”
崔井然眼中光芒閃過,朝兒子微微頷首,後者笑道:“我們也都老了,這些事情,你們年輕人拿主意便好。三兒,你過來。”
崔瑾辰迅速走到父親跟前。
“江山如畫,世家風流,你牢記崔家祖訓。”
“是,父親!”
“去吧!”
……
年輕人離開,書房只剩下父子倆。
崔榮軒恭身上前,將老父親攙扶起來,低聲道:“父親,你看她勝率幾何?”
崔井然扶須擰眉,道:“我從不猜勝率。人生在世,從來都是場賭搏。她在賭,高家在賭,宮裡的在賭,咱們崔家也在賭。”
“兒子就怕她年歲太小,沉不住氣,到底這九州……”崔榮軒沉吟著沒把話說全。
崔井然斜看他一眼,冷笑道:“你可知她為何要今日來,不早一步,不晚一步?”
“來給三兒賀喜?”
崔井然輕輕一嘆,道:“你兒媳是她的親妹子,你的外甥是她的親哥哥,這兩人都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啊,按輩份,她得喚你一聲舅舅。”
崔榮軒心頭怦怦直跳,他日倘若九州一統,那崔家豈不是……
“父親!”
“兒子,這場賭對崔家百利而無一害,你在後面穩著些。你三弟的出頭之日,快到了。”
崔井然語調深深。
……
月明星稀,。
林家客棧的後院裡,桌上已一片狼藉。
三人俱是東倒西歪,眼帶朦朧。
崔瑾辰赤紅著眼睛,拿起酒杯與林西碰了碰。
“林西,你與我說句實話,你如今這樣做,是不是為了他?”
林西眼中瑩光微閃。
她將杯中的酒飲盡,掩住淚光,笑道:“他為了我,把江山讓出去,我便還他一個江山。”
“他若為了你,把命舍了呢?”高子瞻藉著酒勁,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話。
“那我便還他一條命。”
“為什麼?”
林西只覺得身輕飄飄的,一顆心也輕飄飄的,“高子瞻,生無可戀,死為歸宿。”
高子瞻苦笑不已,“林西,他就值得你如此嗎?”
“高子瞻,在我眼中,從來沒有值得不值得這一說。我只知道,他生,我生,他死,我也陪著。”
“好!”
崔瑾辰大著舌頭喊了一聲:“天涯海角,生死相隨,林西,我佩服你。”
林西索性趴在桌上,吐著酒氣,道:“崔瑾辰,與你生死相隨的人,已經在你的新房,你需得好好待她,不可三心二意。女人的心,一旦冷了,再難換回。”說罷,頭一歪,沉沉睡去。
而此時的蔣崔瑾辰早已酣聲微起。
高子瞻看著桌上的兩人,用最後一點清明,脫下了外衫,輕輕的蓋在了林西的身上。
他入睡的剎那,忽然有些羨慕那個男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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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回 他是我的執念
明道四年冬,十二月。
北風呼嘯,寒風凜冽。
莘國北軍的軍營裡,有一處極大的帳篷,四周無士兵站崗,只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進進出出。
“小姐,該起床了?”
宋夕把被子一蒙,裝作沒聽見。
“小姐,一會將軍就要出兵練操了,小姐再不起床,將軍又要來拎人了。”
一提到將軍,宋夕猛的掀了被子,目光有些憤恨,片刻後,她手腳迅速的爬起來,三下兩下穿好了衣裳,速度之快,令人驚歎。
剛洗漱完,帳簾一掀,宋年威風凜凜的走進來,道:“今兒又遲了,需得給我多跑幾圈。”
“父親!”
宋夕跺腳撒嬌:“我是個女子,不是你計程車兵。”
“那你回京城嫁人。”宋年冷冷道了一句。
為了把女兒逼回京城,堂堂宋年將軍,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都使了出來,偏偏對這個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