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琪忙替她披了衣裳,安慰道:“別急,凡事有我。進來回話!”
松公公躬身垂頭入了殿內,眼睛只敢盯著地上,道:“回皇上,太后賜給林姑娘的婢女被侯府的人餵了春藥,世子在外頭跪著求太后作主。”
“膽大包天!”
趙靖琪怒道:“太后怎麼說?”
“太后把世子叫了進去,氣得連佛珠都砸了,命世子明日一早帶著侍衛捉拿真兇。奴才知道貴妃與林姑娘要好,怕貴妃知道了擔心,特意過來與皇上,貴妃說一聲。”
“春夜,賞!”林南道。
“奴才謝貴妃!貴妃還有什麼話要帶給世子,世子這會還未出宮。”
林南冷笑道:“替我跟世子說,敢欺負師妹的人,齜牙必報!”
“是,奴才告退!”
松公公貓著腰退了出去。
“趙靖琪,我師妹被人欺負了,你管不管!”
剛走到殿門口的松公公嚇得腿一軟。真真是大膽啊,都敢直呼其名了。
“管,管,肯定要管,你沒聽見太后連佛珠都摔了嗎,放心,沒有人敢欺負她。寶貝,寶貝,今日是咱們的洞房,不想那些糟心事,消消氣,消消氣!”
門吱呀一聲,重重合上,所有的聲音消失在身後。
松公公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心裡盤算著照這個情形,日後還是要往貴妃娘娘這裡多走動走動。
……
冬日的夜色,總是蔓延著輕薄的霧氣,瀰漫於皇宮的層層殿宇之中,彷彿最上等的輕綿蠶絲織成的雲紗帳似的,一片一幅的輕輕的覆灑了下來。
崔瑾辰一身灰色長袍,背手立於庭院,心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憂傷。
貴妃入宮,四妃入宮,不出一年,皇帝必定大婚,如此算來,一年後他必能重獲自由,此為一喜。
二喜是,此次皇帝能抱得美人歸,這其中有他一份功勞,皇帝對他信任有加。只要在這一年中,他有心好好維持,假以時日,必會簡在帝心。
既然都是喜事,為何心中仍淡淡的憂傷,崔瑾辰捫心自問。
一抹澀澀的笑意浮上嘴角。
出宮意味著他就要大婚。高門大戶的婚嫁,素來身不由已,卻勢在必行,高茉莉,是他逃不脫的責任。
按說茉莉她長相柔美,品性賢良,嫁妝頗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偏偏他心頭藏了一個身影,嫋嫋聘聘,淺笑淡淡。
聽說她拒了梅家的親事,崔瑾辰想著心頭的那個身影,眸色暗沉。
抬步出院,內侍伸手攔住,恭身道:“侍讀,夜深了,該歇了!”
崔瑾辰從懷裡掏出銀子,往人手裡一扔,冷冷道:“略略走兩步,片刻就回,你若不放心,只管跟著!”
內侍接了銀子,陪笑道:“侍讀請,我在後頭遠遠陪侍讀走幾步。”
……
讀書人素來喜歡悲秋傷月,這個崔侍讀還算老實,卻也勉不了有幾分文人的酸性,大喜的日子居然出來吹冷風,內侍瞧著遠處修長的身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一口氣還未嘆完,只聽得“哎啊”一聲,卻見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從拐角處竄出來,一頭撞上了崔侍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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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熱,書友們注意避暑。
假期結束,今天帶女兒回南京,順便沿途玩一下。
所以,我又成了一更賞。汗顏。
第二百九十三回 查案
崔瑾辰被撞倒在地,頭昏眼花,呵斥道:“什麼人?”
小宮女慌里慌張,磕磕巴巴道:“奴婢內急,對不住了!”
說罷,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崔瑾辰正欲再罵,卻陡然變色,似有什麼東西塞到了他的手裡,一顆心怦怦直跳。
小宮女趁機行了個禮民,一溜煙的跑開了。
內侍忙上前,夜色中並未留意崔瑾辰僵硬的臉色,只關切道:“侍讀,撞到了哪裡?”
崔瑾辰清咳一聲,掩了神色道:“晦氣,晦氣,罷了,回去吧!”
內侍巴不得早點上床捂在暖和的被子裡,一聽這話,順水推舟道:“奴才扶你回去!”
……,
遣了內侍,關了門窗,崔瑾辰將捏得死死的手攤開,卻是一張早已皺成一團的紙,紙上只簡單幾個字: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