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舊主子偏偏連根線都沒有,你說她是怎麼想的?”
高子瞻神情微微驚訝。荷花素來不是多嘴的人,並未對他說起這事。
“也許,她忘了也不一定。”
高子眈嘴角一撇,顯然他對這個說辭不屑一顧,“你說她會不會因過挨板子的事,記恨到我頭上?”
高子瞻搖搖頭:“應該不會。我瞧著她並非心眼小的人,再者說,挨板子的事,也記恨不到你頭上。了不得是為了朱姨娘那幾記巴掌,又或者是為了二妹妹跟前的山秀。”
“對啊!”
高子眈眼前一亮,撫掌讚道:“這麼說來,大哥你也應該沒有收到東西。”
高子瞻神情淡淡,拿起手中的書,輕道:“自然是沒有的,得了,好生回房讀書吧,再有一個月便要秋閨,你與我一同下場,必要考個好名次,方才對得起這些年的苦讀。”
高子眈聞言屁股未動分毫,譏笑道:“大哥,你也別學那夫子整天說教。我資質差,比不過大哥,能弄個功名回來,就已心滿意足。再者說,書讀得好有何用,父親照樣不會正眼瞧我。反正有你一個狀元之才,高家便已圓滿了。”
“胡說!”
高子瞻呵斥道:“父親對你寄予厚望。”
高子眈不惱反笑:“大哥,咱們不說這個。我聽說你昨天去了醉仙居?”
高子瞻手一疆,道:“這話什麼意思?”
高子眈笑意深深:“別瞞著了,那日你給林南送玉簪子。我和那林西正在樓上包間,瞧得一清二楚。若不然,你那通房如何會知道這事,又如何會使了毒計。不過,大哥可別惱我,這事我只講給了姨娘聽,旁人誰也沒說。”
高子瞻很清楚這裡頭的彎彎繞。也不說穿。只淡淡道:“這玉簪子並非是我送的,而是另有他人,我不過是順著話應承了下來。”
高子眈大驚。臉上訕訕問道:“那你去醉仙居是……”
高子瞻深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醉仙居兩個掌櫃是林西的親人,我打聽到昨日她要往醉仙居去,所以……畢竟那如玉是我的人!”
“不過是個丫鬟。大哥這般身份的人,哪需要……”
似有什麼從腦海中閃過。高子眈陡然一驚。那兩個掌櫃是林西的親人,這麼說來……
高子眈痴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顯然是受了震驚,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竟是這樣……”
高子瞻見他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不知所云,正欲出口相問。
那高子眈忽的跳了起來,大聲道:“完了。完了,不好。不好。”說罷,連聲招呼都未打,人便一陣風的衝了出去。
荷花端著托盤進來,詫異道:“二少爺怎麼了,一溜煙便跑了?”
高子瞻如實的搖了搖頭,眼中閃過疑色,頓了頓道:“不必理會他,想一出是一出。”
荷花將托盤放下,垂手立於案前。
高子瞻見她似有話要說,遂問道:“何事?”
荷花猶豫一下,道:“大少爺,今日林西說,下回她想帶奴婢出府。”
高子瞻笑道:“為何要出府?你不是最怕到外頭去?”
“她說,一個女子久居深宅內院,見不得外頭的花花草草,品不得市井美食,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的青春,她想讓奴婢多見見市面。她還說,奴婢燒壞的是臉,不是心,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如何想?”
荷花深吸一口氣道:“奴婢……奴婢想試著……試著……”
“她說得極對!”
高子瞻淺笑如風:“以後只要她喚,我必會放你出府。”
荷花似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大少爺,當真?”
“千真萬確!”
……
入了侯府,已是正午。空中雲層漸厚,天氣越發悶熱起來。
林西一回院,逍遙侯便打發人過來問話,又派人送了幾盆冰過來。即便如此,林西還是沒甚味口,簡單用過些飯菜,盤坐在榻上打了會棋譜,便暈暈欲睡。
四個季節將她安置好,便去了外間說話。
秋雨等人坐定,湊過臉,壓低了聲道:“大奶奶上午又來了?”
春,夏二人眼皮微眯。
“她又來做什麼?”
秋雨搖頭道:“說是來看姑娘,見姑娘不在,坐了一會就走。”
春夜冷笑道:“哪裡是來看姑娘的,姑娘今日出門,這麼大的動靜,這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