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傑開啟一瞧,臉上微有沉思。半晌方道:“孩子,咱們爺孫倆到書房說話!”
言閉,也不顧一眾人驚訝的眼神,拉著林西的手,便抬腿走了出去。
李峰不敢怠慢,匆匆朝夫人,小姐行了禮。一路小跑的追上了去。
……
李鳳津等人離去大半。不管不顧的衝到錢氏跟前,怒道:“母親,你瞧瞧那父親把她寵的。都快寵上天了,也不管管!”
錢氏冷笑一聲道:“管,如何管!不管都已落了不是,再管這府裡哪還有咱們娘倆的容身之處!”
錢氏揮揮手。丫鬟們盡數散去。
周氏,姜氏再無心思用飯。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扶著丫鬟的手,回了房。
母女倆生了會悶氣,李鳳津到底心中藏不住事。開口道:“父親將她帶到了書房,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那貼子是不是給林西的?”
錢氏也在思慮著靜王府一事。聞言朝外頭喚了一聲。
顧二家的應聲進來,錢氏在其耳邊低語幾句。顧二家的點點頭,便離了去。
錢氏長嘆一口氣,沉默半晌道:“鳳津啊,請神容易送神難,咱們家有了這尊大神,以後的日子,只怕是難了!”
李鳳津見母親將顧二家的支走,心知必是去書房打探訊息,一想到剛剛父親竟然攙著林西的手,露出厭惡的神色,輕聲了罵了一句:“小賤人,怪會興風作浪的!”
錢氏聞言一愣,眼神越發陰暗。
……
逍遙侯的書房,古色古香,美倫美奐,偏偏連一本書也沒有,林西頭一回來,忍不住偷偷捂嘴笑。
“祖父,感情你這是打腫臉充胖子呢,連本書都沒有,如何稱之為書房!”
李英傑渾不在意道:“書房,書房,重在一個房字,書有沒有,有何要緊。你祖父我,最不喜讀書,書讀得多了,人便迂腐,渾身的酸味,揮都揮不去。”
林西只覺精神一振,喲赫,這老爺子還挺離經叛道,不按常理出牌。
李英傑指了指太師椅,示意她坐,命李峰上了茶,啜了一口,方道:“孩子,靜王府素來跟咱們侯府無甚瓜葛,如何會給你這貼子,這事有玄機,以祖父之見,咱們還是推了去。”
林西心下猶豫,要不要將師弟被靜王收作養子一事說出去,轉念一眼,祖父對他掏心掏肺,處處維護著,若瞞著,豈不是將他當外人。經年的老人,若是以後知曉了,心中不知道有多傷心。
林西打定主意,遂走上前,拉著李英傑的袖子,低著頭輕聲道:“祖父,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交待!”
李英傑見她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心下只覺可愛,笑道:“說罷,揹著我闖了什麼禍,祖父幫你擺平!”
林西一聽到擺平兩字,眉心跳了幾下,暗暗納罕,這老爺子莫非也是有前世今生的人,怎的說話如此風趣。
她正了正色道:“祖父,其實我師弟林北,前些日子剛剛被靜王收作養子。”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令李英傑微胖的身子一顫,臉上懼是不可思議。
林西清咳一聲道:“當年,我父親也就你女婿,機緣巧合下救下過靜王一命,靜王一眼便看中了我師弟。這些年,他生不出兒子,年歲又大了,索性將師弟過繼了去。”
李英傑怔了半晌,微笑頷首道:“竟是如此,這等好事,作什麼瞞著祖父。”
林西笑容淡薄如浮雲,一語雙關道:“您若知道我背後有這麼大個靠山,說不定心一狠,便不讓我跟在您老身後。我好不容易尋著個最親的人,這一條大腿怎能能不抱得牢牢的。祖父啊,您老人家可不能將我拋下啊!”
話到最後,林西已純屬乾嚎,嚎得還頗有節奏感,抑揚頓挫的很像那麼回事。
李英傑吃過的鹽,比林西吃過的飯都多,年歲不是白活的。如此浮誇的表演,處處滲透著誇張的痕跡,不過是在讓他安心。
這府裡,並非風平浪靜,錢氏當著他的面,就話中有話,明誇暗損,背後還不知道如何編派。更何況,她入這侯府,頂著的是個私生子的名聲。這名聲還不如小戶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這孩子放著一起長大的師姐,師弟不去投靠,偏來陪他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可見得她的孝心。妍兒啊妍兒,這孩子身上的品性,跟當年的你一模一樣,這讓我如何不疼她!
李英傑心下翻過無數的心思,紛雜的心情緩緩靜了下去,終是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好孩子,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