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遠處有一獨騎。
夜幕低垂,小化城的火光成了夜裡一道並不令人愉快的亮麗風景,火勢到了這個份上,人為的滅火已經毫無意義,唯有等它自行燒完。
兩千五百騎兵沒有打算在這裡宿營,秦城和李廣在召見了小化城的守軍屯長山甲後,便要往西而去,趁著夜色,突襲百里外的楊子溝。
秦城和李廣一致認為,那裡,是全軍理想的宿營地點。
來時對匈奴未知實力的顧及,並沒有影響他們抓住戰場的機遇。一步步走過去,用一場場戰鬥消滅敵人,該來的終究會來。
山甲在得知大軍要襲擊楊子溝的時候,仗著熟悉周邊的地形,毛遂自薦要去領路。
“小化城剛經受突然變故,火勢還沒有盡數散去,此時正需要你等在此,這領路的活計,便讓另外的人來做吧。”李廣看著小化城滿城的烽火,臉色並沒有因為方才的勝仗有丁點兒喜悅。
“將軍所言,屬下不會不知,只是此番匈奴人如此窮兇極惡,殺我百姓,毀我家園,我等怎甘心就此罷了!我等軍士誰不願袒胸露rǔ隨將軍去討伐那些直娘賊?只是正如將軍方才所言,小化城需要眾軍士留守應付眼前困局,屬下這才不才毛遂自薦,只想為大軍出一份力,為討伐這些匈奴人,為斬下更多的匈奴人盡一份汗馬之責!”山甲盛怒的表情在火光下顯得很是猙獰,一番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帶有一股暴戾的氣勢。
李廣看了山甲一眼,“既然你有這份心思,本將便不能不答應你,如此,你給大軍引路便是。”
“謝將軍!”山甲重重一抱拳,和眾人一起跨上了戰馬。
“這山甲可是一員虎將,身手不凡。”秦城對李廣說道。
大軍向西急行軍。
重騎速度慢些,便在後面行走,大軍回合了輕騎左曲,便一起向楊子溝奔去。
重騎在後,萬一有什麼情況,也是一個接應。
夜黑風高殺人夜。
可不能負了這一地皎潔月光。
一千五百輕騎,披星戴月,開始了這回征戰的第一回dú lì作戰。
不說其他,仗著人多,光聲勢也能將夜裡的三五百匈奴騎兵嚇跑。
然而,當輕騎大軍奔行近一個時辰,到了楊子溝附近時,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普通的村鎮,一條不大不小的泥土道,周邊幾顆沒有葉的大小樹,往外便是完整無損的莊稼地。
在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楊子溝今日午後曾遭受匈奴騎兵襲擊,看這樣子,倒是沒有半點兒痕跡。”李廣握刀而望,輕聲道。
“山甲,你來說。”秦城招呼山甲道。
“稟將軍,午後楊子溝確實曾烽火示jǐng,我等看得清楚。”山甲道,“當時我還派出了哨騎打探情況。只是,這哨騎卻是至今未見蹤影,不知了去向。”
李廣看著不遠處的楊子溝村鎮道,“這村鎮倒是詭異的緊,我等小心為上,以防有詐。”
“將軍所言甚是。”秦城道,向傳令兵下令,“傳令,全軍原地戒備。再令,重騎軍侯馬大山,重騎成品字形行軍,加快速度,如有情況,不論大小,一律點火示jǐng!”
“諾!”
傳令兵下去之後,之前散開的遊騎回來稟報:“方圓十里不不見匈奴人蹤影,楊子溝鎮城外有騎兵逗留的痕跡,其屯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秦城沉吟了一下,“秦慶之!”
“屬下在!”
“你率親兵隊,和山甲一起,再探。若無情況,便四周jǐng戒!”
“諾!”
秦城安排完,便和眾人在原地等待,眾將士人不下馬,刀箭不離手。
北風寒冷。
半響,楊子溝守軍屯長便到了跟前。
那屯長將午後的情況稟報了一遍,眾人便覺得更加詭異。
照他所言,午後匈奴人確實有來襲擊楊子溝,只不過倒是雷聲大雨點小,也沒怎麼燒殺搶掠,只是圍了楊子溝一下午,日暮時便撤走了。
與此同時,許久未見的柳木縱馬到了秦城跟前,跟他耳語了一番。
待李廣等人弄清了事情原委,該問了都問了之後,秦慶之飛馬回報,內容與之前遊騎所報並無二致。
“將軍,既然如此,我等今夜便在此宿營如何?”秦城向李廣道。
“也好。”李廣道。
“傳令,輕騎前曲進鎮,左右曲鎮外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