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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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毓第二日醒的時候,天還未亮,他依舊戴了氈笠,粘了大鬍子,猶豫再三,不得已搖醒了武思芳,因為要想當日返回京都,現在就必須啟程了。武思芳很是配合,許是身子不爽,她也不大說話,強撐著出了太清山,卻在馬車上睡了一路。潘毓見她蔫頭耷腦的,神色也不佳,想必是累著了,快馬加鞭地往回趕。進了城門,找個藥鋪,抓了幾貼藥,又捎帶買了些果子蜜餞。回了小酒店,又如此這般交代了武晗一通,方才轉身回府去了。
武思芳不言語也不光是她精神不濟,還因為她心裡十分羞愧。其實是她是犯了錯,輕薄了那樣美好的男子,活該遭這報應,卻勞煩他費神忙前忙後,這讓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原本想要將潘毓的俊朗的身影從心頭掃去,……這下更是不可能了。
禽獸啊,禽獸,武思芳但凡開始要思考什麼,就必定先開始唸叨這兩句。喝了藥,強撐著起來,製作藥丸時,也總是走神,嘴裡唸的還是這兩句。
緊趕慢趕,重陽節前總算是做了九顆,武思芳找了個小匣子裝起來,交給了按時讓凌心帶出宮來取藥的冬哥兒。
“就這些,差點把命也搭上了!”武思芳鄭重交代,“郎御大人也不可能靠這這些個邪門歪道過一輩子吧,去想其他折兒吧,別再來找我了。”
冬哥兒見武思芳身子不爽,臉色不愉,也沒好再說什麼,拿了藥丸,顛顛兒的回宮城邀功去了。對武思芳來說,也算是了了心頭的一樁事,可是舊事已了,又添新事,讓她越發地頭疼,……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或許是前一陣子過於勞累,扛著病體還不停地做活,武思芳在床榻上纏綿了數日,也未見好轉。武晗不得已又請了大夫來看,開了幾帖藥,她也不管不顧,捏著鼻子就往嘴裡頭灌。
重陽節之後,天氣嗖的轉冷,武思芳全身上下捂得非常嚴實,連羊裘都裹上了,儼然一副過寒冬的光景,恰逢媒人領了兩個小郎來找上門來,就聽她在後院裡哐哐哐不停咳嗽,那架勢就差把肺給咳出來。
“娘子託我問的事有信兒啦!”媒人主動忽略掉武思芳的憔悴病容,笑嘻嘻地說道,“那窮家小戶地,一打聽是武大娘子,都上趕著要賣給您呢,說是跟著您,必是去享福的。老身按照您的要求,從裡頭找了兩位出挑兒的,今兒帶過來,您先看看,要是滿意,就定下來,價錢麼,公道就行!”言畢便將身後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往武思芳跟前兒一推,又笑道:“怎麼樣?不錯吧,都是厚道人家的孩子,最實誠不過了!”
武思芳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望著眼前這兩個舉足無措的少年,淡淡一笑,“…。是挺好。多大了?”
鄉下男孩兒,沒見過什麼世面,初次會面難免有些靦腆,兩個都低了頭,不吭氣。那媒人翻了個白眼,在兩個少年的後腰上各自狠狠擰了一把。
幾聲嘶嘶之後,一個微微抬了頭,臉卻漲紅了半邊:“回娘子的話,我15,我哥哥16……我們什麼都能做,……會好生服侍娘子的……。”
“……。”武思芳猛不迭地又咳了起來,那個稍顯機靈點兒的弟弟怔了一下,忙過來給她拍背順氣。
武思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響就蹦出一句:“…。。哦,…。那就好。”
她恍惚了一下,覺得這等姿色比起潘毓,那可真是天差地別。對於猛然間又想起了潘毓這事,她現在真是無能為力了。她暗自苦笑一聲,潘毓酒醉惑人的樣子就如同牢牢粘在心頭上了一般,怎麼也拔不去了。她徐徐吐出一口氣來,問道:“…。。要多少錢呢?”
“一個二百。”媒人伸出兩個指頭,樂的喜笑顏開。
“…。這也…。。貴了些吧……”武思芳有些意外。
“這還貴?娘子可真會說笑,您當是買那些個灑掃的奴僕呢!再說了,如今誰不知道您是這京都城裡有名的金主,還在乎這兩個錢?上個月長樂坊的張娘子買了一房,還不如這兩個,老身都要了她二百五呢!”媒人一張嘴,將武思芳捧到天上去了,連個臺階也不給下。
武思芳:“……。。”
“一分價錢一分貨,娘子好好想想,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啦!”武思芳在錢上不痛快,媒人的表情也就不大痛快了。
也罷!武思芳在心裡嘆了一下,又咳了兩聲,遂說道:“…。那……。就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