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十九隻恐夜深花睡去
十九、只恐夜深花睡去
何鬱啥都不知道,他笑的一臉純良,溫溫柔柔地對著花容真拱手抱拳:“表妹。”“表哥。”花容真福了福,只覺得胃疼,“表哥,父親此時應該正在書房裡,表哥有什麼問題儘管去就是了。”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雖然有些捨不得,不過也對花容真的話表示了贊同:“容真說的是,這時間也沒多久了,鬱哥兒應當更加發奮才是。”何鬱點點頭:“老太太說的是,姨父不嫌我叨擾,何鬱已經感激不盡了。”
又說了兩句閒話,何鬱才出去到前院的書房找花峰澤去了。花容真暗暗吐了口氣,笑眯眯地對老太太說:“祖母,容真先去換身衣裳,待會兒再來陪祖母。”“哎,去吧去吧,”老太太向來好說話,“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歇息會兒。”
等花容真也走了,老太太眯著眼睛,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椅子扶手。過了一會兒,老太太忽然說:“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表哥表妹,天生一對。”香雨香雪兩個丫鬟給老太太捶著腿,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太笑了笑:“倒也不錯。”
花容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太條給惦記上了,她回到了漱玉閣,內心惴惴不安。她遣退了所有下人,坐在梳妝檯前,將那個花如織給她的珊瑚簪子給翻了出來。花容真將那簪子握在手裡,咬咬牙,兩隻手順著那簪子摸了摸,摸到了一點細微的縫隙。
她順著那個縫隙用力一掰,紅珊瑚簪子發出一聲“嘎巴”的輕響,竟順勢變成了兩半,仔細一看,那簪子卻是中空的。她上輩子就知道花如織有這麼一個莫名得來的寶貝,這回蕭無剎吩咐她的事情,正好這簪子能夠派上用場。
花容真將一直藏在袖子裡面的那個小紙包掏了出來,眼睛一閉,將紙包裡的藥粉全都抖進了簪子那中空的部分。隨即又將簪子合為一支,花容真摸摸簪子頭,摸到了那個控制開口的暗處,心跳的厲害。
她實在是沒有幹過這暗箭傷人的事情,上輩子在後宮裡,也是光明正大的用陽謀。主要二皇子本身就很強勢,後宮的女人們小打小鬧不斷,大事從來沒這個膽子幹。
結果她重活了一輩子,卻要開始幹這種事情了。花容真說不怕是假的,但是掂量掂量何鬱和蕭無剎,她覺得自己更怕蕭無剎。
將紅珊瑚簪子插到髮間,花容真拍拍自己的臉頰,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不管如何……死道友不死貧道。
花容真將芍藥海棠喚了進來,讓她們服侍自己換衣裳。海棠見到花容真髮間的那支紅珊瑚簪子,笑道:“姑娘真真是合適紅色,更襯的氣色好了。”花容真眉頭一鬆:“從四妹妹那兒打的秋風,到舍了我一對上好的翡翠鐲子。”
言笑晏晏,就好像之前的糾結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等換好了家常的衣裳,花容真復又坐了下來:“我看會子書,到了時辰再叫我吧。”
前院書房裡,何鬱和花容栩一同站在書桌前,花峰澤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文章,不住地點頭:“不錯,鬱哥兒功底紮實,到沒有什麼好教的。我只將這一些京城內流行的題目與你說上一說,心裡有個數便是了。”
花容栩不依了:“父親偏心的很,鬱哥兒聽得,那兒子呢?”“你有龔先生教,要我幹嘛?”花峰澤冷笑了一聲,“再說了,你今年要考取進士科?先把那舉人給捂熱乎了!”
何鬱勾勾嘴角不做聲,花容栩撓撓臉皮,笑道:“父親說的是,可是兒子仰慕父親,自然想跟著父親多學一些。”花峰澤一個沒撐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指著花容栩道:“偏你油嘴滑舌,也罷也罷,你跟著又何妨?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壞處。”
本來按著花峰澤的想法,是不太想讓花容栩這麼快就知道一些事情的,容易擾亂他的心神。只是老子清楚兒子,這麼死皮賴臉的,恐怕是為著什麼事情。花峰澤統共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還是比較寵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何鬱不知道這父子兩個之間的一些小默契,只當是自己這個表弟心思還有些不成熟,也就一笑而過了。花峰澤給他們兩個指點一下,過了一個時辰,老太太那邊就打發人來請了——晚飯已經擺好了,就差客人入座。
花容真絞著手站在老太太身邊,心裡愈發像擂鼓似的,面上還得擺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來,真是煎熬的很。等看到何鬱,花容真更是覺得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
只是這落到老太太眼裡,就成了花容真見到何鬱很羞澀了。老太太自問不是那等規矩太森嚴的人家,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