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映的有些刺眼。
孫立站在議事廳中央,直徑兩米的紅木圓桌被掀翻在地,一把紅木桌椅也砸成了粉碎。一張臉漲的仿若噴了滿臉的豬血,喘著粗氣,暴跳如雷怒吼著:“你們他孃的除了拿老子的銀子狂嫖濫賭糟蹋老子的銀子之外,有什麼用,還不如老子花錢養幾條狗呢!一群狗屎!”
金虎憐憫的瞧了一眼腦袋纏的像木乃伊斜靠在椅子上的錢豹,躬身道:“爺,我現在召集兄弟們直接端了李莊,宰了陳燁給爺出這口惡氣。”
孫立瞧著金虎,臉色陰晴不定,半晌,長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豬血色變得淡了:“沒想到當年跟爺爭藥價的那個莽漢,今日也出息了,竟然在這十幾年調教出了一大幫子身手利落心狠手辣的徒弟。說起來這事爺也有責任,爺當年也是年輕,剛見到大把銀子的暴發戶,嘿嘿,江湖義氣未脫,竟愚蠢地答應了李二比武來定藥價,不僅有了各村按今日這個價收藥,事後也沒下手黑了李二,真是養癰為患!”
第六十六章 契約
金虎微垂著頭,嘴角輕微抽搐著,那條陰天颳風下雨下雪都疼得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的右臂又開始隱隱作疼起來。
孫立嘆了口氣,走過去拍拍金虎的肩膀:“你是爺最倚為臂膀的心腹,如今的那幾個窮村子就如同是幾隻刺蝟,渾身的刺都立著。這麼多年爺能越做越大,就是不以己之短攻他們的長處,何況爺不想再丟一次面子,爺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面子比命更重要。”
金虎身子一震,一股羞辱從心底激射而出,猛地抬起頭,悲憤的看著孫立:“爺!”孫立的眼神射出一縷陰狠的寒光,金虎身子一顫,慢慢低下頭:“是,金虎遵命。”
灑進議事廳大理石地面的陽光顯出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嬋玉身披著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狐裘站在門口,眉目掃了一眼屋裡包著頭、吊著肩膀、拄著拐的殘兵敗將,臉上露出嘲弄的笑意,輕邁蓮步走進廳內。
孫立陰沉著臉,怒吼道:“一群沒規矩的東西,小奶奶來了,為什麼不通稟?”
嬋玉微微一笑:“是我沒叫他們通稟的,怎麼如今孫爺的規矩越發嚴厲了?我來藥行也要通稟嗎?”
孫立有些尷尬的打了個哈哈:“丫頭,來藥行有事?”
嬋玉的笑容從唇角慢慢擴充套件到了眼角,就如同一朵美到極致的花朵慢慢綻放。屋裡除了包住頭臉的錢豹,所有的殘兵敗將在這瞬間都屏住了呼吸,呆呆的瞧著嬋玉那張俏美的臉。
嬋玉猛地收住笑容,冷冷道:“孫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咱們的賭約了吧。”
孫立臉色微微一變,轉而春風滿面道:“丫頭你看我這裡還有事,這件事咱們回頭再說。”
“不會耽誤孫爺多少時間,逍遙閣轉讓協約我都帶來了,孫爺只要在上面簽上大號畫押,嬋玉馬上就走。”
孫立臉色又是一變,陰冷的瞧著嬋玉從狐裘大袖內拿出的協約憑證:“丫頭你胡鬧什麼?”
嬋玉冷然一笑:“這麼說孫爺是反悔不認賬了?!嬋玉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那麼從今日起嬋玉就是自由身了,孫爺,逍遙閣你就另請高明吧。”嬋玉轉身向廳外走去。
“慢!”
嬋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慢慢轉過身瞧著孫立。
孫立臉色猙獰的望著嬋玉:“金虎,把逍遙閣的一切房產契約都拿來。”
金虎應了一聲,快步從議事廳右側偏門走了出去。片刻,金虎捧著一個精緻的銅盒走進廳內,幾名腿腳利落,吊著單臂的打手急忙將紅木圓桌扶了起來。金虎將銅盒放在桌上。嬋玉笑著走了過來,也將協約整齊的鋪在了桌上。
孫立低頭瞧著寥寥數行的協約,眼角急促的顫抖著,吼道:“人都死了嗎,將筆墨拿來!”兩名吊著肩膀的手下急忙從議事廳靠窗一側的茶几上將筆墨拿了過來。
孫立拿起毛筆用力蘸了蘸有些發乾的墨跡,咬著牙在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將筆扔到了桌上,毛筆翻滾著將桌面弄汙了一大片。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手有些發顫的握著其中一把鑰匙捅開了銅盒上的鎖。
嬋玉美目瞟了一眼,裡面厚厚全是孫立這些年所置房產田產的契約憑證。孫立從裡面拿出了逍遙閣地產的契約憑證,肉疼的最後看了一眼,遞給嬋玉。
嬋玉接過契約,低頭細細的瞧了起來。孫立瞧著面前這張聚精會神瞧著契約的精緻俏臉,心裡的惱怒和不捨瞬間化作飛灰消散,眼睛有些發痴的瞧著。
金虎不解的微撇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