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告退”李準興奮的點點頭,爬起身來,又衝小翠幾女躬身施了一禮,快步出了憐香居。
陳燁站起身,輕輕甩了一下大袖,斜睨了一眼小翠幾女,義正詞嚴道:“本王親傳口諭,除了玉兒這丫頭另有公幹外,你們幾個到了京城必須夜夜服侍本王,膽敢違抗者褪下衣衫,重打屁股二十巴掌”
不待小翠幾女從羞慌中醒過神來,陳燁哼了一聲,拂袖背手,邁步走出了憐香居,憐香居內鴉雀無聲,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時光倒退回昨日下午申時中,西苑,內閣徐階值房。值房的門推開,閣臣郭樸臉色有些陰沉走了進來。
戴著老花鏡正在批審奏本的徐階抬頭瞧了一眼,微笑道:“質夫先請坐,稍待片刻,老夫將手頭這幾個奏本瞧完,咱們再說話。”
郭樸微抬眼梢瞟了一眼書案上還剩下的五六道奏本,沒有說話,走到一旁的圈椅坐下。
片刻,徐階摘下大統御賜的水晶石老花鏡,寬和的笑道:“看質夫的臉色,老夫就猜到你此來不是什麼高興的事。”
“徐閣老,潘季馴的奏本您為何留中?”閣臣郭樸沉聲問道。
徐階笑了一下,從書案左側留中的奏本內抽出廣東巡撫潘季馴的奏本,瞧著奏本封皮上工整小楷寫的,劾廣東按察使吳德興草菅人命,強逼民女為妾事,右下角,臣潘季馴伏地謹奏。
“不過是一件民事案子,潘季馴有些小題大做了。若內閣每日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審閱過問,咱們幾個老傢伙恐怕都要累死了。”徐階微笑著說道。
“雞毛蒜皮的小事?”郭樸騰地站起身來,冷笑道:“自古言,人命大如天,閣老竟認為吳德興身為一省主管刑名的按察使辜恩枉法,草菅人命,強逼民女做妾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徐階笑著擺擺手:“質夫不要急躁,坐下說話。潘季馴的這道奏本,以質夫的眼力,應該能瞧出其中的端倪。”
郭樸冷笑著坐下:“回閣老的話,郭樸沒瞧出潘季馴的奏本有何不妥之處。”
徐階眼中閃過一抹陰鬱,轉而微笑道:“質夫不要意氣用事,你當真沒瞧出這道奏本內隱含的意圖?”
“請徐閣老教我。”郭樸拱手冷笑道。
徐階深深的瞧著滿臉不屑,嘴角隱露鄙夷之色的郭樸,心裡一陣的鬱悶,暗暗壓了壓火氣,微笑道:“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氣了。潘季馴這道奏本明裡是彈劾吳德興草菅人命,強逼民女做妾。可暗裡卻隱藏著潘季馴攬權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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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中計
第三百八十六章中計
“攬權?”郭樸冷笑了一聲:“徐閣老這話,郭樸實難理解,難道說身為一省巡撫,看到同僚辜恩枉法,也只能作壁上觀,才叫不攬權?”
徐階微笑搖頭:“若是旁人,老夫不會說這種話。潘季馴蒙聖恩巡撫廣東,不過區區半年,半年慢說是一省政務的交接捋順,就是全省官員恐怕還都沒記熟呢,又哪來的閒情逸致管到人家按察使辦案上了,吳德興是老刑名了,退一步講,就算審案中真有什麼紕漏或是枉法之事。他潘季馴一個書呆子,又豈能看得出來。”
郭樸冷笑問道:“閣老這樣說,輔臣就更不解了。輔臣請問閣老,潘季馴為何要用吳德興的拿手本事,以刑名官司枉法,彈劾吳德興?”
聽到郭樸以生冷的官腔和自己說話,徐階臉色又陰鬱了一下,微笑道:“很簡單,他這是想告訴朝廷,廣東藩臬嚴重不合,想讓朝廷換掉吳德興。這也就是老夫剛才說潘季馴攬權的緣由。潘季馴一定是手伸的太長了,因此吳德興才和他鬧崩了,哼潘季馴剛到廣東沒多久,就弄得藩臬不合,為官這麼多年,難道不知曉這是做疆臣的大忌嗎?照理來說,老夫應以內閣的名義訓斥他。但念在潘季馴為官素有政聲,因此留中不發,也是希望他能因此有所醒悟。”
郭樸站起身來,躬身冷笑道:“輔臣不敢苟同閣老的見解。恰恰相反,輔臣倒以為,潘季馴用這樣的罪名彈劾廣東按察使吳德興,正是因為潘季馴掌握了吳德興確鑿的罪證。身為主管一省刑名的按察使,竟然讓不懂刑名審案的巡撫抓到罪證。可想而之吳德興已到何等放浪形骸無所顧忌的程度了更可想而知,有這樣辜恩枉法的按察使,廣東全省府州縣的冤獄該何其之重,民生該何其之苦吳德興能如此不顧忌行跡,肆意妄為,絕不可能僅僅就這兩件冤案,背後恐怕還有更聳人聽聞的大案沒浮出水面。輔臣以為,應速派御史巡按廣東,查明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