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家的教訓就在眼前,他果然不敢相信外姓之人。
澤居晉望著父親狼狽神色,不禁冷笑不已。
五月從蘭花房回到自己房間時,澤居晉身穿道袍,正在隔壁露臺上抽菸,菸灰缸就拿在手上,眼睛看向遠處,遠處有綻放的煙火,大概是有煙火大會。
五月過去,站到他身側,隔著一道矮矮的欄杆,默默看了一看:“花火大會一般不是集中在七八月份麼?”
“十月份偶爾也會有。”
她把頭靠在他身上:“又在想事情嗎?”
“唔。”他站開少許。
五月抬頭看他,他扭過頭去。
五月使勁拉他手臂,把他拉轉回身,口中輕輕吸了一口氣,伸手輕撫他面龐上的指印:“被打了?”
“安靜。”
“如果是因為我的事情,那麼對不起。”心裡委屈得要命,眼淚還是掉落了下來,偷偷用手背揩去。
“不許再說話。”
“對不起。”
澤居晉低頭看著她,突然笑起來:“怎麼哭了。”
“哪有?”
他笑:“八——嘎。”把煙支叼在嘴上,騰出一隻手去捏她的臉蛋。
她躲閃,忍不住又哭又笑了起來,拉起他道袍的衣袖擦臉。
澤居晉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怕被煙霧燻到似的,眯著眼睛說:“你回房間去等我,五分鐘就好。”
五分鐘後,澤居晉拉著行李箱來敲五月房間門,五月開門,見他已換下道袍,身穿棕色麻質西裝和淺色棉質休閒褲。五月沒有多問,她也已經準備好了。拎上旅行包,和他一前一後往一樓而去。早苗則默默跟在二人身後。跟到一樓大門口,終於還是開口問道:“晉桑下次什麼才會回來?”
澤居晉說:“不知道。”停下腳步,和她說,“如果你覺得不開心,那麼就離開澤居家。”
早苗搖頭:“不,我要等晉桑回來。”
澤居晉回身給這個忠心卻也固執的老婦人一個擁抱,然後從五月手中把旅行包接過去,和自己的行李箱丟進早已候在門口的土方的車內,人坐進去後,用力關上車門,告訴土方:“去我寓所。”
土方點頭,卻沒有發動車輛。澤居晉催他:“可以了。”
土方丟了個眼色給他,示意他看外面。外面,身穿浴袍的澤居寬從一樓大廳內快步追出來,一把拉開車門:“你要走?”
澤居晉唔了一聲:“……跟早苗說過了,怕耽誤您休息,叫她明早再去跟您說。”
“你去哪裡!”
“回自己寓所。”
“什麼時候回上海?”
澤居晉沉默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明天下午。”
澤居寬心內為之一鬆,手終於從車門上鬆開:“好的,好的。到上海後,打個電話回來。”
澤居晉又低低唔了一聲。
“那麼去吧。”澤居寬擺擺手,示意土方開車走。
土方發動車輛,澤居寬又敲車窗玻璃:“晉。”
澤居晉開啟車窗。澤居寬望著兒子:“路上小心。”
車輛駛離澤居家大門,身後,澤居寬雙手插在睡袍口袋裡,遠遠眺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他旁邊,是深深鞠躬的早苗。
澤居晉的寓所其實距離澤居家大本營並不算很遠,車程半個小時的樣子,是一棟高層大廈的29樓,面積頗大,客廳以淺灰色為主,地面通鋪木地板,幾近透明的紗簾,搭配清新綠的窗簾,深咖色的皮沙發,角落裡養著大盆綠植,寓所整體乾淨敞亮,通透開闊。因為沒有別人在,感覺比另個澤居家要輕鬆自在很多。
五月丟下行李,撲到客廳的沙發上去躺著,幸福地呻…吟:“還是晉桑這裡最舒服。”
澤居晉也踢掉拖鞋,抬腳上了沙發,兩個人並排擠在一起。
五月說:“這裡真好。”
澤居晉說:“你喜歡就好。”
“這裡就是晉桑在東京的寓所?”
他看了看她,沒說話。今天興致不大高,懶懶的,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什麼時候買的?”
澤居晉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感興趣,耐著性子告訴她:“很早,工作兩三年的樣子。”
“晉桑,你怎麼可以這麼棒?”
“怎麼?”
“工作兩三年就能買高層公寓,簡直不可想象!”
他一接觸到她不無崇拜的目光,感覺心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