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靜好要過來拉李元貴時,他已經趴在地上三個響頭叩好了。
月喚生受了他三個響頭,又不能給他回禮,也便罷了,笑道:“過上一陣子,我便不能再來前頭幫忙了,如若生意好起來,到時再請兩個夥計來,你也可以輕省些。”
李元貴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骨,哈腰奉承道:“這樣體恤下人的東家天底下哪裡還能找出第二個來!我李元貴是夢裡頭都念著東家的好,東家這般待我們,我們不好好做事,那還成個人嗎?東家只管安心養身子,外頭一切有我!”
寶順合有了進賬,零碎銀錢花起來甚是便當。阿孃每天坐在鋪子門口的樹底下乘涼納鞋底,順便看進進出出的客人,看了許多天,終於相信今後大約是不會餓肚子了,心一寬,也不再出去跟人家討要破衣爛衫了。誰知高興沒多久,又多出了另外一樁煩心事:這一家子都是女人,月喚大著肚子偶爾還要拋頭露面的,日子久了,附近的潑皮無賴們知道這家沒有當家的男人,便時常跑到門口晃來晃去,嘴裡哼些不三不四的小調。
這些都還算是好的,近來有個走街串巷賣花生芝麻糖的小販,每次經過,都要故意繞到月喚和阿孃居住的正房旁邊的院牆外吼一嗓子十八摸。月喚叫人去轟過幾回,但那些人跟狗皮膏藥一樣,趕也趕不絕,心裡好生煩惱,每每只能假裝聽不見。
阿孃因此抱怨:“羅秀才這陣子來的也太勤了些,我們婦道人家本就不易,他還是見天來,話麼又不說,人家見了,不是更要說閒話?”又道,“你雖然叫他一聲大哥,但誰相信他是你大哥?他是男人家,叫人說兩句不打緊,你一個……”她一個什麼,阿孃其實也說不清。姑娘不是姑娘,寡婦不是寡婦的。
月喚便道:“阿孃,我這間宅子是經他手買的,開鋪子的時候,也是請他去幫我尋訪的李掌櫃,我是女子,不方便出門,很多事情也不便出頭,都是請他去幫我去辦的。人家幫了那麼多的忙,事成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