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收起手機,推辭說:“今天還是算了吧,一無準備。”
生野茶杯一頓:“叫你去你就去,有什麼好準備的!”
白井起鬨:“澤居君,唱一個,唱一個!”
川手笑眯眯地看熱鬧,說:“澤居桑,我會為你大力鼓掌的。”
澤居晉無奈,脫下稍顯正式的西裝,因為有手機和門禁卡,就叫五月幫他保管,然後去借了剛剛一個唱民謠的哥們的吉他,領帶扯開來,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上了臺,在話筒前坐下,試了兩下音,目光自然而然向財務課那一排看過來,尋找五月的身影,目光與她對上後,向她微微笑。
一個剛剛下臺的殺馬特女孩見他上去,馬上跑回來,問他需不需要伴舞,他笑著拒絕了。
辦公室裡的人現在都知道他會唱歌,紛紛起鬨,自說自話的點起歌來,總務汪課長喉嚨最響:“總會,來一首Leslie Cheung的《棉花糖》——”
澤居晉微笑擺手,表示不會唱這首。他又叫:“那Faye Wong的《Separate Ways》會不會?”
呂課長說:“好了好了!知道你在日本打過工了,你最了不起,好伐啦!一邊去,讓我來點!總會總會,給我們來幾首鄧麗君的日文歌好不好——”
澤居晉卻笑說:“我今天唱一首英文歌好了。”
他唱的是一首經典老歌,Michael Bolton的《I Found Someone》。終遇真愛。
才開了個頭,就把五月給唱哭了。
等他唱到“……Now, maybe baby maybe baby,I found someone ,To take away the lonelines”這一句的時候,五月已經淚流滿面了。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不管聽得懂的還是聽不懂的,都為他的嗓音所震撼,為他的融入這首歌中的深情所感動,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瓜子和茶杯,紛紛隨著節奏為他打節拍,只有五月獨自默默坐著,淚水洶湧。
肖系長小聲取笑她:“喲,小姑娘感性的。或者還是說,對這首歌有什麼感觸?比如說初戀情人分手時唱這首歌給你聽了還是怎麼了?”
她自然是不承認的,又哭又笑著說:“才不是,只是牙疼。”
小杜聽見,遞給她一瓶礦泉水。她擰開蓋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去半瓶。然而眼淚還是不停地流。
臺上澤居晉這首歌結束後,接下來的什麼唱歌啦跳舞啦詩歌朗誦啦她再也看不下去,眼睛腫得太厲害,不得不中途離場,跑回到一樓辦公室去,獨自在辦公室的位子上坐了一坐,然後去洗手間洗臉。
經過吸菸室時,那裡有個人正站著抽菸。
澤居晉已先她一步回到了一樓,正在吸菸室內。
她先是一怔,繼而向他飛奔而去,跑到他面前,從正面環住他的腰,緊緊抱住,恐怕再過一秒,他就會從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了似的。
五月緊緊抱著澤居晉,臉貼在他胸膛上。他身上有她所熟悉和著迷的味道,一點點的甘,一點點的澀。她輕輕說:“晉桑,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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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食堂內的晚會進行得如火如荼,澤居晉抽著煙,和五月在一樓空無一人的吸菸室內談判。
澤居晉說:“明天就搬過去。”
她說:“好。”
澤居晉說:“機場以後不要再去了,不會使sa醬走到去機場流浪的那一步的。”
她說:“好。”
澤居晉說:“博物館還可以去,但不要老是一個人胡思亂想了。閒下來的時間裡,可以找點有興趣的事情做做,不是說要去學古箏麼?”
她想了想,輕聲說:“好,我儘量。”
“嗯。”他對五月的態度很滿意,擰滅菸頭,開始問她,“那麼,sa醬對我有什麼要求麼?”
她想了想:“有。”
“說。”
“我要你好好的。”
“還有呢。”
“一輩子、永遠都好好的。”
他笑,捧起她的臉蛋,手指插入她的髮間,俯下身去,溫柔親她嘴唇:“好。”
兩個人持續了差不多有半年的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狀態以五月經歷了年輕同事的死之後想通、看開並作出妥協而終結。
九月中旬,中秋節放假前一天,五月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