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好,也不敢開口,只是侍候在一旁幫他捶著腿,呂布突然間聞到一縷淡淡胭脂味,不禁有些厭惡地道:“你還學女孩塗脂抹粉?你到底長把了沒有?”說著屈指往明月胯間一彈,卻聽明月“啊喲”了一聲,呂布才覺不對勁,坐了起來問:“你是女孩?怎地做男人裝束?”
那明月夾著腿,小臉皺得緊巴巴的,眼睛裡就要滲出淚來:“明明是少爺,是少爺教奴這麼打扮的,嗚嗚,奴也不知,少爺怎地一回江寧,便對奴家生分了,千般地看不順眼,要是少爺現時官做大了,實在嫌棄奴家,奴,奴便去死了的好!”
呂布苦笑起來,想不到這劉綱還有讓小丫頭扮書僮的癖好,只好道:“不許哭了,好生說話。某不過與你逗樂罷了,你便要以死相脅,真是豈有此理,若是在軍中,早就讓軍正把你拖將下去,老大的板子打得你死去活來。”
明月被他嚇得不敢哭了,呂布伸指往她頷下一勾,把她頭上帽子拿了,一頭烏黑秀髮披下來,雖無傾城美貌,卻也有三分姿色,加之年幼,看上去自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呂布見她仍一臉驚恐的模樣,心中卻也怕自己奪舍轉世之事,被人知曉。他連自己這身軀到底多大年齡都不清楚,總不能去捉別人來問:“我到底幾歲?”這麼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呂布心念一轉,便對她道:“你家中父母可還好麼?”
明月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呂布把她一把抱在懷裡,笑道:“可曾回去看看?”明月搖了搖頭,呂布順藤摸瓜說:“那也好些日子了,你進府那年,某記得你尚是很小,那時你才幾歲……”說到這裡,便頓了下來。
果然明月便道:“奴那時方始齔,少爺也剛剛束髮,都許多年過去了,明年奴便要行笄禮,怕就不能這般男裝打扮了。”
這下呂布總算心中有底了,原來這明月進府是七歲,女孩七歲換牙,脫去乳齒,長出恆牙,這時叫“齔”。比這劉綱小了八、九歲,因為她說那時劉綱剛剛束髮,那也就是十五歲上下,明年明月就要行笄禮,《禮。內則》:女子……十有五年而笄。明月今年十四歲,那麼呂布這身軀也就二十三歲左右。
呂奉先本不是柳下惠之輩,也不是道學先生。攻城掠地之間,血肉迷糊,腸掛枯枝,自然無暇去想男女之事,但此時見那明月水靈靈一個妙人兒坐在懷裡,手上自不會閒著,探手入了小衣,那束胸白練那禁得起溫候一扯?頓時新剝雞頭,溫香軟玉嬌喘陣陣,把青籠解了。
許堅蒙呂布敬重,安置在同一院內隔鄰房間,夜來想是心憂今後走向,或是夢中謀劃甚麼驚醒,睡到半夜,便披衣起來,卻是好大一陣風雨,許堅望著院間那雨中峙立不動的迎客松,頗有所得,便填了一首醉太平:深宵促匆,風摧草叢,鳥驚脫困離籠,澗湍卷玉feng!荷翻瓣紅、如鋼勁松,番經酷暑寒冬!歇雲收雨虹……
此詞填於雨中,雨收而逝,故不傳於世。
第二日清晨,許堅和張川打點好了,聽了宋軍將南下的訊息,許堅便決定留在嶽風處,因萬一江寧失陷,這支人馬就是唯一生機,半點不能出差錯的。呂布使張川自去李顏處起出藏兵洞內盔甲,臨別時呂布冷笑道:“如在藏兵洞裡,發現許文和屍體,不必驚慌。若無許文和橫屍於洞裡,再報於某。”
許堅心頭一凜,呂奉先在沙場上勇冠三軍,統領騎軍也有神來之筆,這些許堅已然知曉,但沒想到在防範奸細上,呂布也有如此心機!他卻不知,呂布前世被手下出賣過一次,一次就致命了,他呂奉先如何能不防?從和州以後,就不見了許文和,呂布自然猜到他去了何處。
送了許堅和張川,呂布便去上朝,誰知李煜治下,南唐國雖無當年大唐景象。但那“春xiao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方面,卻比之唐明皇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太監來宣一聲今日不早朝也沒有,呂布捉了幾個同僚問了,才知這種事常常有之,臣子們也早就習慣了。
呂布當下就惱了,他要做霍驃騎,誰知李煜連早朝都不上了!當下也不去史館,便要進宮去見李煜,翰林學士張洎冷笑道:“放肆!你這五品小官兒,聖上哪是你隨便可見的?”此時張洎、陳喬等人,極得李煜眷寵,自不把呂布放在眼裡。
平常其他臣子顧慮到這一點,也不敢與張洎他們計較,但呂布卻渾然不管那麼多,儘管張洎身前還有不少京官,但如何能擋得住呂布?只一個箭步呂布便擠開那些官兒,一手扯住張洎的衣領,怒道:“奸賊!敢辱某?”單手就把張洎提得離地,眼看呂布就要用力將他住那柱上貫去,邊上一直冷眼旁觀的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