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中午開始就不大對頭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幹事心不在焉,後來乾脆就把事交給我辦了,然後就沒看見他的人了。”
忙了一天,林清華已有些困了,天剛黑下來,他就上床睡下了,睡到半夜時,聽到旁邊屋子的門響,知道是方世玉回來了,但沒多想,就接著睡了。
夜黑沉沉的,由於是陰天,所以連星星也看不見,四周一片漆黑。子時剛過,一個黑影從黑暗處走出,躡手躡腳走近林清華的屋子,先是把兩個背對他的守夜衛兵打暈,然後他來到門口,站了一會兒,接著從腰間抽出兩把各長一尺的尖刀,提了提氣,猛的踢開房門,向著屋子裡衝了進去。
緊接著,屋子裡就發出一聲慘叫,在漆黑的夜空中久久的飄蕩。
第二章 血色朝陽 第三十節
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後,林清華屋子旁的幾個房門立刻開啟,洪熙官、方世玉最先跑出來,緊接著便是穿著褲衩、拿著刀槍的衛隊士兵,大家一齊湧到林清華住的屋子,看到林清華屋子中燈光亮起,眾人稍微鬆了口氣,等到看見林清華平安無事的站在屋子裡,眾人懸著的心才完全放下了。
只見屋子的門邊躺著一個黑衣人,正低聲的呻吟著,由於他並未蒙面,所以當林清華拿著油燈走到他身邊時,一眼就認出了他。“鄭山河!”林清華喊道。
林清華為了自己的安全,早已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次當他睡覺之前,他總是先把門插好,接著拿出十個獵人用來夾猛獸的大獵夾,把它們張開後放在門後,無論是誰,要想進入他的屋子,必須先從獵夾陣中走過,除非他會飛,否則至少會踩中一個獵夾。而且由於這些獵夾全部拴在一起,所以被夾中的人休想再移動一步。
此時的鄭山河就被夾住了,而且一條腿上一個夾子,倒地後他右手也被夾住,所以現在他能動的只有左手而已。
洪熙官問道:“侯爺,你沒事吧?他是誰?你認識他?”
林清華道:“我沒事。這個人叫鄭山河,是我今天剛剛收下的部屬,我還把他任命為衛隊的副隊長,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來刺殺我。”說完後,他便吩咐部下將其身上的獵夾解開,並綁上。
林清華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訊問鄭山河:“老老實實回答我,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殺我?還有那萬明燦一家與此事有無關係?”
鄭山河仰起頭,望著林清華,但並未顯出害怕的樣子,他說道:“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與萬明燦一家沒有關係,你不要為難他們,要殺我就請動手吧!”
林清華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呢!我問你為何要刺殺我?”
鄭山河道:“我與你既無冤,也無仇,我來殺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要不死,我父母的性命就難保了!”說完神色黯然,連聲嘆息。
林清華吩咐衛隊長道:“你帶人去把萬明燦的家監視起來,但沒有命令不許進屋!”隨後又望著鄭山河道:“我的死活與你父母有何關係?你詳細的說說。”
鄭山河道:“說就說,不過你要先把我放開,並給我把椅子坐,我怎麼說也是直隸第一高手,赫赫有名的南拳王,你不能這樣羞辱我。”
林清華看了看洪熙官,洪熙官點了點頭,便站到了林清華身邊,隨後林清華吩咐衛兵給鄭山河鬆綁。鄭山河坐在一張衛兵拿來的小凳上,說了起來:“我本是直隸保定府人氏,祖上世代給京城的鏢局當鏢師。我十五歲就跟著父親一起行鏢,二十歲打敗北京的十多個高手,奪得”南拳王“的稱號。後來清兵入關,我因為父親生病,因而並未南下。本來我是準備就此金盆洗手的,但那多爾袞不知聽了誰的話,知道我功夫了得,所以派人來請我,想讓我當清軍的拳術教頭。我雖然是一介布衣,江湖草莽,但這忠義之心還是有的,我堅決不給韃子出力,不當漢奸,誰知就此激怒了那多爾袞,他派了兩百多韃子兵來抓我,但被我打死了十幾個,不料他手下一個叫馬寧兒的漢奸卻趁我不備,抓了我的父母雙親,逼我束手就擒。
接著我們一家就全被下入北京的天牢,那多爾袞還派人多次來勸說我,要我答應為他賣命,但被我回絕了。後來他見我不願當教頭,就改變了主意,用我父母的性命來威脅我,說如果我去殺一個人,那麼他就放了我全家。我猶豫了幾天,終於還是答應了。後來才知道他要殺的人就是威毅侯你了,不過多爾袞只給我一年的時間,所以我就立即跑到河南來投奔我舅舅。正當我不知從何下手時,忽然得知我表妹,也就是我舅舅的女兒喜歡一個威毅侯手下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