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們說,這威毅侯是個好官,大青天,應該不會和劉洪起一樣,就衝他前幾天開倉放糧,就知道他是個好人,他一定不會賴帳的!”王掌櫃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站在店門口向著不遠處的街口望著。
王掌櫃的店離街口有二十多丈遠,只要人一出現,他就能立刻看見。此時的街口並沒有幾個人,只有幾個平時好吃懶做的青皮在街口的拐角處蹲著,互相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其中的一個人抬頭向王掌櫃的這邊望了幾眼,就又低下頭去。王掌櫃一眼就認出了他,“那不是羅禿子嗎?怎麼又和那些人混到一起去了?真是不成器!不過這也難怪,以前劉洪起風光的時候,他給劉洪起當眼線,還能到處混吃混喝,現在劉洪起完了,他又沒手藝,又不願種地,只好重操舊業了,這可真是‘樹倒猢猻散’吶!”就在王掌櫃感嘆著世事的無常時,他看見了他的兒子——亮子。亮子和幾個店裡的夥計出現在了街口,亮子和另外一個夥計的身上都揹著個布袋,看起來沉甸甸的,幾個人邊走邊互相打鬧著。看見父親正站在店門口望眼欲穿的看著他們,亮子高聲喊了起來:“爹!你看吶,貨一送到,威毅侯就把銀子給咱們了!”說完還用手拍了拍身後的布袋。
“這孩子!真是沒記性!千叮嚀,萬囑咐,拿了銀子就快回來,不要在路上耽誤,免得出事。這下可好,還喊上了,好象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揹著銀子似的,也不怕壞人搶。”王掌櫃心裡暗暗的為兒子擔心,因為他看見那幾個青皮聽見喊聲後,已有些蠢蠢欲動,有兩人甚至伸手向衣服裡摸去。
王掌櫃低頭四處尋找,看見了一個錛子,他俯身拿起錛子,正欲前去接應兒子,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整齊的“咵咵”聲,伴著“咵咵”聲的是鏗鏘的鼓點聲,他回頭望去,看見了一隊衣甲鮮明的鎮虜軍士兵,正邁著整齊的步伐踏著鼓點聲向著自己走來,他們扛在肩膀上的火槍槍尖上的刺刀在太陽的照耀下正發出耀眼的光芒。
“太好了,巡邏隊來了,有他們在,就不怕歹人行劫了。”王掌櫃懸著的心放下了,他放下手中的錛子,主動向著巡邏隊打招呼。巡邏隊隊長看見路旁有人向他打招呼,當即向其回了個軍禮,慌得王掌櫃也有樣學樣的敬了個軍禮。
那幾個青皮聽見鼓點聲,立刻條件反射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透過這幾天同行們的“悲慘遭遇”,他們已經領教了林清華對付地痞流氓的鐵血手段,現在他們又聽到了這催命的鼓點聲,立即想起那幾十個還掛在刑場上的同行屍體,不等巡邏隊走近他們立刻作鳥獸散。
亮子他們幾個人望著那幾個落荒而逃的青皮的背影,絲毫不知道他們曾處於多麼危險的境地,他們互相猜測著那幾個人逃跑的原因,但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被巡邏隊吸引過去了。當巡邏隊走過亮子身邊後,亮子仍回頭望著巡邏隊那新奇的軍服和先進的武器,正當他沉迷其中時,冷不防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跟著耳朵便被人揪住了。
王掌櫃揪著亮子的耳朵,數落道:“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知道不知道,剛才要不是巡邏隊來了,你們恐怕就被那些青皮打趴下了!現在還東張西望,還不快給我回來!”說完揪著亮子的耳朵就往回走。
那幾個夥計看著亮子的狼狽像,想笑但又不敢笑,一個個捂著嘴,直把臉憋的通紅。亮子一邊用一隻手捂著耳朵,一邊“哎呦”、“哎呦”的叫著,希望父親能放開自己的耳朵,但王掌櫃就不吃他這一套,一直把亮子拉進店裡才放開了手。
亮子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耳朵,咕噥道:“爹,用不著這樣吧!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被你揪耳朵,也不怕街坊鄰居們看見了笑話!”王掌櫃喝道:“寧願讓街坊們笑話,也不能慣著你!孩子呀,你怎麼就不懂爹的心思啊?你可是我們老王家的獨苗啊!萬一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活呀?那幾個青皮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昨天被吊死的那二十多個青皮就是他們一夥的,他們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還搶東西!他們還以為是劉洪起的時候呢?這不,一下子全歸西了!要不是羅禿子他們幾個跑的快,恐怕也一起被吊死了。你知道你們剛才多危險嗎?那羅禿子他們就是想搶點銀子好離開這裡,正愁沒處尋呢,你倒好,不緊不慢的走著不說,還大聲喊,你這不是找搶嗎?哎,都怪我平時對你管教不嚴,你娘又死的早,沒人約束你,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麼活呀?不行!明天就給你說房媳婦,也好管著點你!”說完就讓一個夥計去請媒婆,對亮子的牢騷不聽不問。
林清華站在劉洪起新宅的門口,正指揮著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