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狗”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如此……”
張狗蛋並未將底下士兵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現在他的心裡很著急,其他被改編的劉良佐部隊已經基本上開始了正常的訓練,而且已略有小成,但他的這個部隊卻嚴重的拖了後腿,更讓他沒有面子的是,在昨天的隊形比賽上,他的部隊得了倒數第一,成了全軍鬨笑的物件,讓他在別的軍官面前抬不起頭來。他為了挽回面子,只好更加賣力的訓練部下,希望能儘快的揚眉吐氣。
張狗蛋望了望手下的這些痞子似計程車兵,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廢了這麼多口水,也不知他們聽進去沒有,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林清華經常哀嘆精兵難得了。
張狗蛋停了片刻,接著閃在一邊,用盡全力喊道:“全體都有!準備正步走!”他將右手舉起來,望著部隊邊上的兩個鼓手,用力一揮手臂,喊道:“擊鼓!齊步——走!”
望著那些走得亂七八糟計程車兵,張狗蛋苦笑不得,他跟在隊伍的後邊,不時的糾正著錯誤的步伐,並大聲的發出各種聲音:“你,劉三兒!邁錯腳了!”“你,‘齙牙狗’!你走得太快了!離前邊的人太近!現在你手上沒有槍,也沒有刺刀,當然沒事,但一旦上了戰場,你就這麼端著上了刺刀的槍亂走的話,非把前邊的人戳死不可!”
就在張狗蛋跟自己部下的那群丘八折騰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林清華正坐在自己的帳篷裡,雙手擺弄著一個銅號,而他的面前則站著一名中年漢子。
林清華問道:“做這麼個軍號得多少錢?”
漢子答道:“銅皮、木炭、工錢,加起來也就一錢多銀子,要是制的多的話,還能往下減點兒。”
林清華將號放在嘴上,用力吹了吹。“嘟——”一聲響亮的號聲從帳篷裡傳出,將站在帳篷外的兩名衛兵嚇了一跳,他們對視一眼,均微微一笑,因為這已經是林清華今天吹出的第十聲號響了。
當後裝槍裝備部隊後,林清華就開始用散兵線戰術訓練士兵,以使他們能儘快適應這種全新的戰術形式。但沒多久,一個新問題也隨之產生,那就是散兵線的指揮沒有密集隊形那麼容易,以前所使用的鐵皮鼓對於散兵戰而言幾乎無效,這就需要一種新的指揮工具。作為一個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林清華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衝鋒號,想起了那亮晶晶的銅號。
所以林清華就派人從附近找了幾個銅匠,命他們按照自己畫的圖紙製造銅號。經過幾天努力,工匠們造出了幾支樣品,送來請林清華查驗,但這些樣品的聲音不是過於尖細,就是過於嘶啞,林清華只好再命他們試製。工夫不負有心人,今天工匠送來的樣品很不錯,與林清華以前聽見的那種軍號的聲音很接近。
林清華非常滿意,他對那工匠說道:“很好,這個就做得不錯。你這就把這個號帶回去,讓銅匠們照著這個來做,先做五百個,要是好的話,我就給你們一百兩銀子。”
工匠象捧著寶貝一樣把那銅號捧了出去,林清華則走到一張地圖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時候的地圖實在是太粗糙了,不僅無法從圖上看出地形,而且也無法知道兩地之間的準確距離。林清華很想繪製一幅精確的地圖,但現在顯然不可能,看來只有等以後了。
這時,一名衛兵進帳稟報:“稟侯爺,一個自稱是您的部下的人在帳外,他拿著一張紙條要見您。”
林清華道:“帶他進來。”
兩名衛兵將那人帶入,林清華卻並不認得他。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將一張紙條遞給一名衛兵,由他轉交林清華。
林清華接過紙條一看,見那上面寫著一首截頭去尾的唐詩,正是自己與陳子豪聯絡用的暗號。
林清華道望著兩名衛兵,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守住帳篷,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進。”
待那兩名衛兵出帳之後,林清華向那人說道:“天上明月。”
那人抱拳說道:“風輕水涼。屬下天貴堂謝鐵剛參見總舵主。”
林清華道:“不必多禮。”他指著身邊的一張椅子,道:“坐下說話。”待謝鐵剛落座之後,他追問道:“是你們陳香主派你來的嗎?”
謝鐵剛想了想,道:“也是也不是。”
林清華有些奇怪,問道:“什麼意思?”
謝鐵剛道:“此事要從頭說起。上次陳香主前往揚州城拜見總舵主,屬下當時卻留在南京附近的鄉下,未能同去。後來香主回來,還帶來了總舵主送來的快槍,他命屬下帶上幾名弟兄繼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