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一年之後,顏思齊死,我就被推為首領。從那以後,我便一步一步的擴充實力,一邊大建艦船,一邊從福建移來大批饑民。崇禎元年,朝廷招安,我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在海上稱霸了,凡是在南海航行的船舶,必須有我鄭芝龍的旗號才可以通行,可以說,整個臺灣、整個南海都是我鄭家的!”
鄭芝龍停下話,望著鄭森,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麼多嗎?”
鄭森道:“父親是想讓孩兒知道創業艱難。”
鄭芝龍滿意的點點頭,道:“是啊!創業艱難,這句話說起來輕鬆,但做起來難啊!其實在我看來,創業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守業!”鄭芝龍拉著鄭森的手,走進船艙。
鄭芝龍將船艙的艙門和舷窗關好,他拿起一把匕首,將其交給鄭森,說道:“這把匕首是當年‘廿八兄弟盟’結義時的信物,一共二十八把,但現在卻只剩下不足十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鄭森猶豫著說道:“孩兒以為是……”
鄭芝龍道:“你別說不出口,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追名逐利是人的天性!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在我的船隊裡呆了這麼久,相信你也一定聽說了一些事情。是的,那些底下的傳聞都沒錯,其實這些人都死了!為什麼他們會死?因為他們都想得我的家業!凡是想謀奪我的東西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上岸!”
鄭芝龍拉著鄭森坐下,說道:“今日我下令用舊炮轟擊城牆,不為別的,只為儲存實力,只有保住了實力,才能保住家業。那些新炮雖好,但價格昂貴,而且目前我們還造不出來這麼好的長管炮,況且這些新炮用的次數過多的話,也會損壞,那些開花彈十分昂貴,不到緊要關頭,不可輕易使用。我就是要讓史可法、沐天波他們耗盡實力,等他們打不動了,等他們與潞王拼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再出來,輕鬆收拾他們。你現在懂了吧?”
鄭森道:“可是,孩兒總覺這樣有些不妥……”
鄭芝龍道:“有什麼不妥的?象我們這樣在海上漂泊的人,要想不被別人算計,就要天天想著算計別人!”他望著鄭森的臉,問道:“你現在還在跟著陳鼎學四書五經嗎?”
鄭森點頭道:“是,孩兒仍在學,只不過沒以前那麼勤了。”
鄭芝龍道:“還在學?不行!現在你就把那些沒用的東西扔出去,老老實實、一心一意的跟著我在海上打拼。我們鄭家的家業不是靠讀四書五經得來的,而是靠著刀槍棍棒、大炮火藥打出來的!你回船上之後,就把那個陳鼎給我轟走,我最見不得的就是酸儒。”
鄭森聞言,立刻站起來,在鄭芝龍面前跪下,說道:“請父親恕孩兒不能從命。”
鄭芝龍奇道:“那是為何?”
鄭森道:“那陳鼎是錢師傅為孩兒請的先生,錢師傅是孩兒的授業恩師,孩兒恐不能違揹他老人家的意願。”
鄭芝龍冷臉道:“那你就敢違揹我的意願?”
鄭森道:“孩兒也不敢違背父親大人的意願,所以孩兒現在左右為難,孩兒實在是……”
鄭芝龍暗暗嘆了口氣,道:“看來你還需要慢慢歷練。好了,起來吧,我不逼你就是,不過以後你可別把什麼先生的話當寶貝!記住,你就是你,沒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想法!”
鄭森站了起來,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絕不敢忘。”
鄭芝龍平靜下來,他望著鄭森的臉,繼續說道:“你回船上去吧,等會兒我派人將我的帥旗送到你那裡,由你來指揮全軍。等風向轉了,我就帶上五艘船回趟臺灣。”
鄭森有些意外,他問道:“父親為何要回臺灣?”
鄭芝龍道:“上次我從臺灣調來些小船,隨船而來的副將向我稟報說,那臺灣島上的荷蘭人越來越猖狂了,趁著我軍離開臺灣之機,主動啟釁,前些日子跟我軍打了一仗,奪了我們五個寨子,現在島上的荷蘭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還開始造更大的堡壘,看來臺灣是不能呆了。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回福建發展,那裡有我們很多親族,容易相處,大家在一起也很抱團兒,要是把那裡經營好了,就不怕沒地方可呆了,而且說不定可趁此亂世大撈一筆呢!”
鄭森問道:“臺灣目前還剩下三萬步兵,若是真和荷蘭人全面開戰的話,我們不一定會吃虧。但若將軍隊調走,恐荷蘭人會趁機獨吞臺灣,那樣一來,我們經營多年的根基就會動搖。”
鄭芝龍道:“現在臺灣已經不重要了,我已在前些天命人將臺灣的財貨全部轉運到南安老家,那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