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看了看要塞的一座最高大的塔樓,說道:“秦將軍今日硬要與元帥一同坐船返回,恐怕就是想讓我等好好的看看你的傑作吧?”
秦侃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有那麼一點兒意思,元帥以前常說要來看看,但就是沒有時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進去看看了。”
林清華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咱們這就下去看看。”
水兵停穩船,放下幾隻小艇,送林清華等人上了岸,只有齊鯨波還呆在船上,以應付突發局面。眾人登上岸,左顧右盼下,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江陰要塞群。
林清華站在一座鋼筋水泥碉堡的頂部,一邊看著遠處那矗立在風雪中的碉堡群,一邊發出感慨,他向碉堡下面望去,問站在底下的秦侃:“你這個領軍將軍一個人跟著我們坐船回來,你帶去的那些軍隊沒有了將軍,不會亂吧?”
秦侃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元帥放心,我帶出來的部下沒有一個是孬種,有那幾個師長帶領,那五萬大軍很快就能回來,那幾個師長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即使這裡沒有我,他們也能把這裡守得嚴嚴實實!”
林清華知道秦侃是變著法子向他請戰,於是說道:“你放心,打仗的事情離不開你,以後有你的仗打。”
眾人在秦侃的陪同下,在龐大的要塞中轉來轉去,不一會兒就轉暈了,再加上風雪越來越大,天氣越來越冷,所以,他們不得不躲進了秦侃的指揮室裡。
莫不計站在屋子裡,一邊跺腳,一邊說道:“江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風雪,希望不要鬧雪災才好。”
林清華將身上披著的蓑衣除去,並說道:“顧炎武他們早有準備,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足夠的棉衣和粥場,準備將一些無家可歸的饑民收留,等天氣轉暖,再將他們送到河西去,在那裡屯田。那河西有塞上江南的美喻,寧夏一帶更是灌溉方便,如果有足夠的勞力和時間的話,我能將那裡建成河西天府。”
當秦侃的衛兵將十幾根巨大的木炭放進火盆之後,屋子裡漸漸的暖和了起來,眾人那已經凍得有些發硬的臉又慢慢的恢復了血色。
正當眾人興致高漲的談論著未來的戰略方針的時候,一名衛兵走進屋子,向秦侃小聲說了幾句,秦侃隨後又到林清華耳朵邊耳語了幾句,林清華臉上略微有些驚訝,隨後說道:“這裡都不是外人,就讓他們進來吧。”
兩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人被幾名衛兵送進了屋子,待他們將斗笠取下,洪熙官便看清了來人的臉,他也有些意外,他輕聲喊道:“謝鐵剛?怎麼是你?”
那人顯然也很驚訝,他忙向面前的幾人行禮,口中說道:“屬下參見總舵主。”
林清華笑道:“不對吧!現在你才是天地會的總舵主,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總舵主了。”
謝鐵剛正色道:“屬下無德無能,蒙總舵主錯愛,命屬下出任這天地會總舵主一職,其實在屬下的心裡,只有總舵主才是天地會的真正的掌舵人。”
林清華擺了擺手,說道:“還是叫我元帥吧!對了,你身邊的這位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見謝鐵剛有些猶豫,林清華加了一句:“這裡都是自己人,你放心說出來就是。”
但不等謝鐵剛發話,莫不計就站了起來,向林清華稟道:“元帥,無論是什麼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屬下還是迴避的好。”
秦侃也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也有些帳目要算,不如就讓莫先生指點一下我的那些師爺吧!”
待他們走後,屋子就只剩下了林清華、洪熙官、謝鐵剛與那名年輕人。
謝鐵剛將身邊那人拉到跟前,說道:“這是我去年收的徒弟,是方護法推薦的,他……”
不等謝鐵剛說完,洪熙官猛然想起一人,於是搶到那年輕人跟前,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揚州人對不對?”
謝鐵剛顯然並不意外,他笑了笑,說道:“洪護法也想起來了!不錯,他是揚州人,大名張寶,在揚州之時,洪護法、方護法和元帥都曾見過他的。”
林清華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我在揚州見過?……還是想不起來。”
洪熙官笑道:“元帥記性好差,當時咱們在‘天下茶樓’喝茶,那兩個儒生互相爭執,後來大打出手,茶館中的人都跑了出去,而一名少年卻趁亂將一些糖果點心還有那碎銀銅錢裝在身上,想帶出茶館,卻不料被那茶館的打手發現,將他倒提了起來……”
林清華猛的一拍自己腦門,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