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鋪著的竹蓆上。
雖然屋子中悶熱不堪,但小孩身上卻沒有一點兒汗珠,就連他身體與身子下面的竹蓆相接觸的地方也看不到任何出過汗的跡象。
與躺在床上的小孩相反,屋子中另外的三個人卻是一身的大汗。這三個人為一男兩女,其中一人立在床尾,看起來端莊高貴,身穿絲制宮裝,正是大西朝的皇后陳氏,此刻的她正緊張的注視著床上的小孩,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在離床邊約五尺的地方,有一個年約四十歲的男人正在跳來跳去。男人身穿一件破爛不堪的八卦袍,頭戴一頂道士帽,手中正揮舞著一把烏黑髮亮的木劍,從劍的形制來看,似乎應該是桃木劍,而且看樣子已經用了不少年頭了。此刻,這個男人正一邊提著桃木劍原地轉圈,一邊還在哼哼唧唧的唱著什麼,他的帽子後邊有個很大的破洞,以至於他在轉圈的時候把帽子中攏著的頭髮給甩了出來,這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可笑。
與這男人相配合,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則站在桌子邊,她的整個臉被染成了紫色,身穿一身黑色絲袍,絲袍上繡著一些白色的小字,絲袍的腰上繫著一圈紅布做的腰帶,腰帶上掛了滿滿一圈銅鈴鐺。這個女人一邊瘋狂的扭動著水桶般的腰,一邊也誦吟著經文似的話語,腰間的鈴鐺則隨著她腰部的扭動,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屋子中的氣氛是這樣的詭異,使得整個屋子看起來就象是一座墳墓,讓人渾身不舒服。
一男一女就這樣不停的表演著自己的絕活,直到他們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透,他們才氣喘虛虛的停了下來。
男人收起桃木劍,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又嘰裡咕嚕的唸了半天經文,然後他睜開眼睛,望著站在床尾的陳氏,說道:“娘娘,做法已畢,小皇子能不能好,就全看娘娘的誠心了!”
陳氏走到床頭,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額頭,隨後皺著眉頭看著那男人,問道:“既然已經做法了,可是為何曌兒額頭滾燙,但身上卻還沒有汗?”
不待那男人說話,站在桌子邊的那女人卻開口了,她說道:“娘娘莫急,我們師兄妹法力雖然不算天下第一,可是在這川中一帶,還沒有那個敢和我們叫板呢!剛才師兄已經說了,到底好不好得了,還要看娘娘的心誠不誠。”
“你是說我心不誠?”陳氏顯然很焦急,“曌兒已經病了七天了,我整日都陪在他身邊,我的心難道還不誠嗎?”
男人說道:“誠不誠心可不是這麼看的,其實依我看,娘娘確實還不夠誠心。”
陳氏愣愣的望著男人,問道:“我不明白,請大仙指點。”
男人說道:“昨日皇上要將那五個庸醫殺掉,娘娘卻前去阻止,可有此事?”
陳氏點頭道:“是啊,我擔心將他們殺掉,就沒有人再能給我的曌兒醫治了。”
男人搖頭道:“所以說呀,娘娘的誠心還不夠啊!若是娘娘真想讓小皇子好起來,就必須讓皇上殺人祭天,否則的話,天上的神仙不知道您的誠心啊!神仙不知道您的誠心,那他們怎麼會下凡來給小皇子施仙術呢?”
“可是……可是如今軍中的大夫中也就只有這麼幾個醫術還過得去,要是將他們殺了,那從何處找來大夫呢?”聽到這話,陳氏顯然很驚慌,她立刻手足無措起來。
男人笑了笑,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變通的辦法。”
陳氏心中騰起一股希望,她忙說道:“請大仙快快講來,若是救得了我的曌兒,就是讓我死我也願意1她伸手將頭上的一支金髮簪取了下來,遞給那男人,隨後又說道:“若是大仙救了曌兒,我必定稟明皇上,封你為國師。”
男人滿意的接過髮簪,隨後說道:“這個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要給小皇子找一個替身。”
“替身?”陳氏睜大了眼睛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不錯,替身!”他將手中的桃木劍遞給身邊的女人,隨後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胸口,閉上眼睛裝模做樣的晃了半天,然後才又睜開眼睛,說道:“依我看,小皇子實際上是被狐仙上了身了,那狐仙如今已經修煉到了五百年,可是就差一個可以帶它登仙的魂魄,因而便四處尋找,終於附到了小皇子身上,於是小皇子的魂魄便被狐仙用自身法力禁錮住了,這才一病多日,而且身上發燙卻無汗,這正是狐仙上身的表象啊!”
男人又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了好一陣,才又說道:“要想治好小皇子的病,就必須將狐仙請出小皇子的身體,但此時狐仙的修煉已到最緊要關頭,一旦出來就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