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子磯一帶,與黃得功和李成棟將軍的人馬隔江對峙,守衛南京的全是高起潛統率的禁軍,而當左夢庚的大軍抵達南京後,形勢突變。左夢庚到達的當天下午,南京城內就亂了,阮大鋮以抓捕亂黨的名義派出禁軍和東廠衛士,與左夢庚的軍隊一起抓捕大臣,凡是與三位有一點關係的,都被抓了,同時他們還將你辦的那《號角》給查封了,又把一些士子也抓走了。第二天上朝後,我們這些大臣便覺得氣氛不對,因為整個大內到處都是左夢庚的人馬,而按朝廷的規制,守衛大內的只能是禁軍。當我們互相詢問時,那阮大鋮卻帶著一群禁軍蜂擁而至,跟在他後面的卻是一隻御輦,御輦上坐的卻並不是皇上,而是那潞王!
見到此情景,我們都明白過來了,這潞王分明是想謀反吶!而他們一夥之所以要削奪三位將軍的軍權,就是為他們篡位做準備!要是三位隻身進南京,那麼就立刻成了魚肉,只能任他們宰割;要是三位帶兵南下,或是不聽詔令,那麼正好給了他們藉口,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召他們的親信,也就是左夢庚和二劉進京,直接用軍隊控制朝廷,然後迅速的剪除異己。好狠毒的計謀!”
林清華聽到這裡,問道:“我曾寫了個奏章,向朝廷稟報阿濟格已被擊斃的訊息,與那奏章一同送回南京的還有一封左夢庚的信,不知朝廷收到沒有?”
史可法奇道:“左夢庚的信?什麼信?那個奏章我也看過,但那封信我卻沒見到過。”
林清華把左夢庚與阿濟格勾結,準備偷襲南京的事情向史可法簡單的說了,史可法憤怒的站了起來,說道:“朝廷的奏章通常都是由那高起潛送到皇上那裡,然後才在朝堂上知會大臣。那封信肯定是讓那高起潛拿走了!而那信最後肯定落入了那潞王的手中!他一定用那封信要挾左夢庚,使左夢庚聽他的調遣。可惡!可恨!閹人誤國!閹人誤國啊!”
閻爾梅道:“我說怎麼有些不大對頭呢,原先那左夢庚父子都不把潞王放在眼裡,但現在那左夢庚卻對潞王俯首貼耳,恭恭敬敬!我還以為是左夢庚轉了性兒呢!卻原來是因為有把柄落在了潞王手上。”
林清華點點頭,望著史可法道:“那後來潞王和阮大鋮把你們這些大臣怎麼樣了?”
史可法道:“我們這些剩下的大臣都是忠於皇上的,當然不會向他們屈服。我們全都痛罵他們二人是奸險小人,亂臣賊子,只可惜力量單薄,最終還是被他們抓了起來。但群情激奮下,他們倒也不敢過分加害,只是將我們這幾十位大臣全關進了東廠,而且把我們的家人也全抓了進來。到了第二天,何騰蛟、堵胤錫二位將軍也被抓了進來,詳細詢問下,我們得知潞王曾派人去收買他們,但被他們拒絕,不過很快他們的軍隊中就發生了兵變,而左夢庚則趁勢將他們也抓住了。
我們見此情景,以為大勢已去,紛紛責怪自己沒有早日識破潞王的詭計。我們在東廠關了兩天後,數百名東廠衛士便把我們押了出去,他們押著我們又回到了大內。那潞王在禁軍的護衛下來見我們,我們才知道他之所以把我們押來,是要我們勸皇上禪位於他。他不顧我們的破口大罵,將我們與皇上關在了御花園中。
我們一見到皇上,君臣再也難以抑制,均是抱頭痛哭,此情此景史某終身難忘!我們君臣哭了一陣,皇上最先抑制住悲痛,他命群臣想個辦法,將他救出牢籠。群臣商議半天,才拿出一個辦法,那就是假裝應允潞王,儘量拖延時間,然後派幾人逃出南京,分成兩路求援,一路到雲南向黔國公沐天波求援,一路過長江,向你們三位將軍求援。最後眾人定議,由呂大器呂大人去雲南,而我則過江前來聯絡三位將軍。皇上為了不使人誤會我們假傳聖旨,他咬破手指,脫下小衣,在那上面寫下了勤王詔書,命我二人隨身攜帶。”說到這裡,史可法從袖管中取出一個黃綢布片,交與林清華。
林清華拿著布片看了看,依稀覺得這東西看起來像半截背心,那上面的血字已經變黑了。
史可法接著說道:“潞王見皇上答應禪位,十分高興,他便將我們這些大臣放了出去,只是仍囚禁著皇上,只待將三位的軍隊打敗,他就會登極稱帝!我們這些大臣雖被放回府中,但仍有兵丁看守,後來多虧德威和用卿用酒灌醉了看守我們的兵丁,我才得以帶著德威與用卿逃了出來。剛出府,我們就看見兵丁們在抓捕呂大人,我們這才知道呂大人也逃出來了。我們好不容易才混出城,一路之上不敢停留,直奔長江口,從那裡找了條船,繞道蘇北一帶,然後用重金買了三匹馬,就日夜兼程來找侯爺。
我們生怕侯爺不敵那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