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天,方才緩過神來,說道:“可是,據我所知,楚國公在湖廣、四川等地也是扶持天主教的,允許他們自由傳教,怎麼你卻極力反對將其立為國教呢?”
林清華說道:“那是不一樣的,我已經明確告訴過當地的傳教士,必須將我的命令當作是唯一的命令,雖然我也知道他們有些陽奉陰違,但是畢竟他們還是有些用處的,他們能勸教徒向善,有時候往往能起來當地官府無法起到的作用,所以我才允許他們傳教,更何況,我也允許佛教、道教自由傳教,而且也一視同仁的給他們撥了不少銀子,並沒有偏袒哪一方。而你的意思是取締其他的教派,將這天主教立為唯一的教派,這樣一來,極有可能引起麻煩,所以我不能同意。”
鄭森有些急了,他說道:“若你不同意,那我就在我的福建、浙江一帶獨自施行此策。”
林清華淡淡的說道:“若你執意這樣做,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必須提醒你的是,假如將其他的教徒惹怒了,恐怕比此次儒生鬧事所激起的風波還要大得多,到了那時候,焦頭爛額的是你,不是我。我勸你一句,在儒生們還沒有服氣之前,不要再搞別的事情了,還是專心於軍政事務吧。”
鄭森沉默下去,皺著眉愣在那裡,若有所思的回味著林清華的話。
林清華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於是追問道:“不知靖海公為何會這麼急著立國教?”
鄭森回過神來,想了半天,方才說道:“其實我是有些準備信教的,先父早年就是天主教教徒,雖然後來不怎麼信了,不過對於我的影響是很大的,況且羅文藻和艾儒略兩人就在福州,他們經常到我府上勸說我受洗入教,只是由於事務太過繁忙,我沒有來得及而已。”
“哦?你也信仰天主教?”林清華顯然有些意外。
“信仰?”鄭森摸不清林清華的意思,“也許真的有天堂的存在呢!”
“信則有,不信則無。”林清華有些落寞的輕聲說道,“那些內心有創傷的人也許更需要宗教的麻醉,就象她一樣……”
鄭森愣愣的望著林清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於是便將話題轉移,說道:“既然楚國公還拿不定主意,那麼我就不勉強了,咱們還是來好好的商議一下攻打廣東的事情吧。”
林清華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點頭道:“好,就商量這件事情。”他頓了一頓,打起精神,說道:“既然施琅還沒有把廣東沿海封鎖,那麼就不能急,萬一沐天波從海上溜走,那就有些讓人惱火了。我的意思是,等施琅將沿海徹底封鎖,然後你從海上進攻,而我的鎮虜軍則從陸上進攻,兩路夾擊,一舉攻克廣州城,若是沐天波識時務的話,那麼就逼他投降,若是他想頑抗到底的話,那麼就將他徹底消滅。”
鄭森說道:“我軍步軍人數太少,恐怕難以攻克沿途重鎮,而且若是不能摧毀那四座堡壘的話,步軍就只能從海船上劃舢板上岸了,那樣一來,不僅速度慢,而且容易遭到沐天波軍截擊,損失可能很大。”
林清華點了點頭,並說道:“這我當然知道,我要你的步兵做的事情只是佯攻,一路由南邊的海上攻擊,而另一路則由陸路從潮州攻擊,以牽制沐天波軍隊,使其不能將軍隊放在北邊,不能全力抵擋由韶州南下的鎮虜軍,這樣一來,攻克廣州就容易的多了,我相信沐天波一定不會冒險出廣州城的,除非他有把握從海上逃走,所以施琅必須將沿海緊緊的封鎖住,不能讓沐天波看到任何僥倖的機會。”
鄭森閉著眼睛想了想,隨即睜開眼睛,說道:“也只有這樣了,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怕沐天波會丟下廣東,率領軍隊向廣西開進,然後回到雲南。雖然那雲南的沙定洲得到了楚國公軍械的支援,但是他的軍隊畢竟不是沐天波軍隊的對手,何況沐天波世鎮雲南,在雲南有不少土司還是支援他的,以前沐天波由於牽掛著廣東這塊肥肉,無心全力對付沙定洲,所以那沙定洲才得暫時在廣西與沐天波對峙,一旦沐天波放棄廣東,率軍回到雲南,則沙定洲必敗無疑。所以,還必須有一支軍隊由雲南或廣西向東打,至少是佔領廣西,以免沐天波西竄雲南,躲入那煙瘴之地,不易收拾。”
聽到鄭森的這些話,林清華心中一動,他略微思考片刻,隨即說道:“不瞞靖海公,其實我已經給貴州的趙奉寫了密信,命他率領五萬鎮虜軍南下廣西了,假如一切順利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抵達了桂林,我給他的命令就是聯絡上廣西的沙定洲,並固守廣西,阻止沐天波西竄雲南,並適時東進,以配合劉赫的大軍行動。所以,靖海公大可放心,我可保證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