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這些買賣。本來做的好好的,但這夥閩商一來,就把小人的買賣給搞砸了!”
莫不計有些驚訝,他忙追問道:“這是何故?”
朱掌櫃哀嘆道:“您是知道的,自從楚國公拿下了江西等地,這些地方的茶葉、瓷器就在這南京城裡行銷,小人就靠著這個方便,將這些東西買進來,然後再運往江浙、福建一帶銷售。可是,這夥閩商一到南京城,他們就聯合起來,以高價收購那些茶葉、瓷器,雖然小人做買賣一向講信用,但是,這些人這麼一來,就使得那些小商販轉而將茶葉、瓷器賣給閩商,害得小人買不到貨。萬般無奈之下,小人也只好跟著抬價,雖然這樣一來賺得少了些,但總比什麼都賺不到要強吧?本來小人以為這樣沒有事的,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那些閩商還留了一手更厲害的。”
聽到這裡,莫不計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了,他說道:“你的瓷器店是在東城一帶吧?前幾日我聽說東城一帶有些無賴青皮砸了些瓷器店,莫非他們就是這些閩商派來的?不過後來我又聽說,那些無賴青皮已經被順天府給抓了,此事應該已經瞭解了呀?”
朱掌櫃苦著臉,說道:“小人說得不是此事,那些青皮雖然厲害,但畢竟這裡不是那些閩商的地頭,在這南京城裡說得上話的除了那原來的‘狐狸球兒’之外,就只剩下那西關碼頭的掌櫃謝鐵剛謝掌櫃了。以前桂王得勢時,謝掌櫃被迫逃匿,等楚國公光復了南京城,謝掌櫃才又重新回到碼頭上。前些日子來搗亂的那些青皮全都是那‘狐狸球兒’的人,他們因為‘狐狸球兒’失勢,日子沒有了著落,那些閩商只出了每人二十兩銀子,就把他們給買了,於是便來小人的店裡搗亂,幸虧謝鐵剛謝掌櫃得知了訊息,帶領手下來救,否則的話,小人的店恐怕都要被他們砸完了!”說到這裡,朱掌櫃已經泣不成聲。
莫不計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經瞭解,那麼朱掌櫃就不必這麼傷心了,等過幾天,順天府的判決一下來,以後就沒人敢來跟你搗亂了!”
朱掌櫃抹了把眼淚,說道:“莫先生莫以為那些閩商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他們可恨著呢!”
莫不計眉頭一皺,問道:“他們又出什麼壞點子了?”
朱掌櫃哭訴道:“他們見在這裡無法亂來,便又想出個更恨的主意,他們趁著小人的船隻在福州靠岸之際,與當地的青皮串通一氣,不僅將小人的貨給搶了,而且還將小人派去押貨的大兒給打了,現在他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看著面前的這個淚流不止的朱掌櫃,莫不計有些可憐他,便拉過一把椅子,命他坐下,並問道:“福州是靖海公的地盤,我聽說那裡一向地面平靜,莫說是青皮光棍兒,就是尋常盜賊也不敢在那裡惹事,怎麼這些青皮竟然這樣大膽?難道你就沒有告官嗎?”
朱掌櫃“嗚嗚”的哭了一陣,方才哽咽道:“小人怎會沒有告官?小人先去那福州衙門告,但那官老爺卻不收小人的狀子,後來小人又回到這南京城裡,到順天府去遞狀子,但那青天大老爺一聽說是靖海公地盤上的案子,說什麼也不敢收,還叫小人別再告了!小人當時氣得昏天黑地的,回來後被家人們一勸,便想通了,自古以來官官相護,那些閩商擺明了是仗著靖海公的權勢胡作非為,小人既無權,也無勢,誰能為小人做主?小人本來就打算到此為止,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但是,前日小人又見到那些人在市面上亂來,小人越想越氣,最後還是牙一咬,決定繼續告,小人左想右想,也只有莫先生您可以替小人做主了,所以小人就大著膽子來求您來了。莫先生,您可千萬要為小人做主呀!”說著說著,朱掌櫃已跪了下來。
莫不計連忙扶起朱掌櫃,說道:“朱掌櫃莫要如此,雖然莫不計無官無職,但是這‘正義’兩個字卻是時刻記在心上的,你先起來,這件事我一定替你好好過問一下。”話雖這麼說,但是在莫不計的心中卻仍是十分的不安,因為他覺得這件事如果扯上鄭森就不好辦了。雖然林清華與鄭森聯合主持朝政已經整整五十天了,但是兩人之間實在是貌合神離,誰也不會輕易的買對方的帳,只有當他們兩人的利益保持一致時,朝廷所發出的政令才能得到全面實行,否則的話,兩人只好在各自的地盤上實行自己的政策方略。
見莫不計雖然口中答應,但是卻面顯憂慮之色,朱掌櫃便已明瞭,遂說道:“小人也知道此事甚是難辦,因此小人也不求辦成,只希望能夠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夥奸商的嘴臉就行了!”他站起來,望望門外,隨即拍了兩下手掌。
八名夥計抬著兩口沉甸甸的大木箱子走進了雅間,將箱子放在桌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