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華說道:“假如你想把中醫技術全部學會的話,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就看你的造化了!而且活到老學到老,就怕你沒耐心。”
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吃驚的看著林清華,搖頭道:“太難,太難!還是解剖好學,幾天就會了。”他頓了一頓,忽然得意的說道:“你是我的驕傲,因為你的傷非常的重,那顆鉛彈擊中了你的肩膀,緊緊的卡在了肉和骨頭裡,是我一刀一刀把它挖出來的,而且你最終活了下來,這足以證明我的醫術越來越好了。”
林清華可沒閒心聽他胡吹,他伸出手,拉住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的手腕,問道:“我記得洪熙官與方世玉也受傷了,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洪?方?”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將目光望向林清華。
“就是將軍閣下的那兩個貼身侍衛。”全玉姬走到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身邊,小聲提醒道。
“哦……是那兩個傢伙呀!”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恍然大悟,他盯著林清華的臉,難過的說道:“他們不聽話,不讓我醫治,假如他們死了,那不關我的事!”
“什麼?死了?”林清華大吃一驚,因為他只聽清楚了“死了”兩個字。
全玉姬知道林清華聽岔了,遂替那哈斯木解釋道:“他們兩個現在活的好好的呢!你別替他們擔心了,還是多小心些自己吧。”
林清華將目光投向全玉姬,臉上滿是疑惑。
全玉姬嘆道:“看來你還真是愛管閒事,好吧,我就講給你聽,不過你先把湯喝了,那熬湯的人參可是我從高麗帶來的白年山參,全都便宜你了。”
看著林清華開始喝湯,全玉姬才緩緩說道:“那方世玉與洪熙官雖然也被火器打中,可是他們卻不肯讓這‘刀子’大夫給他們醫治,幸虧軍中有跌打大夫,已經替他們將那傷口醫治了,他們的傷沒你重,而且鉛彈並沒有深入肉裡,已經被他們自己給挖出來了,你就放心好了。”
林清華將那空空的碗遞迴萍兒手中,抹了把嘴,問道:“那朝廷有沒有派人來攻打我軍?”
萍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在這裡陪著相公,別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
林清華又問道:“洪熙官與方世玉現在何處?”
萍兒也是搖了搖頭,示意她並不知道。
這時,那沉默的站在一邊的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卻發話了,他說道:“那兩個不怕死的人現在正在那南面軍營參加葬禮。”
林清華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南面軍營”就是陳子龍的鄉勇大營,聽到他說“參加葬禮”,林清華心中又是一驚,忙問道:“誰的葬禮?”
哈克那札爾_賈尼別克_哈斯木正要說話,卻被那全玉姬拉住,全玉姬望著林清華,說道:“這些事情等明天再說也不遲,你已經說了很多話了,就快休息吧!”
林清華見沒人告訴他,心中一急,便掙扎著要坐起來。
看著毯子底下的那兩隻林清華亂踢亂蹬的腳,眾人只好向他妥協。
全玉姬輕聲說道:“好了,你還是躺著吧,我告訴你。”她將椅子拉過來,坐下,望著林清華那滿是疑惑的眼睛,說道:“洪熙官他們去鄉勇大營是給洪英送葬。”
“什麼?洪英死了?”林清華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他追問道:“怎麼死的?我離開之前,他不是回蘇州去給忠義門的掌門辦理後事去了嗎?怎麼他會死?”
全玉姬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起來就讓人無奈。你離開的第二天傍晚,那水寨裡的日軍就開始突圍了,當時我還沒有來,自然不清楚,但後來我聽那莫不計說起戰況,因而知道一些。當天夜裡,鎮虜軍與鄉勇齊心協力將日軍擊退,而且殺傷了大量敵軍,那鄭森的水師也從湖面上堵截日軍退路。經此一戰,日軍損失近半,只好又退回水寨。”說完,她看了看林清華的臉,在心裡斟酌著接下去的話該怎麼說。
她思量半天,終於又開始繼續敘述,她說道:“就在戰鬥結束後不久,你就帶著傷領著那十幾個部下返回軍營了,當時你已經昏迷不醒,怎麼叫你都不答應。”她抬頭看著萍兒,說道:“這是萍兒後來跟我說的,她說你當時就象是死了一樣,嚇的眾人手忙腳亂。”
全玉姬抬頭看了看那滿臉鬍子的哈斯木,微微一笑,說道:“當時眾人清洗你的傷口,卻發現傷口很深,而且鉛彈似乎已經卡在了骨頭中。軍中大夫都不敢給你取鉛彈,他們一個比一個膽小,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