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騎士騎著戰馬向著朝陽門奔來,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
一行人很快到了朝陽門邊,他們在門前數丈處停了下來。為首一人催馬上前,隨即從後腰上抽出一塊令牌,遞給那守門的軍官,口中說道:“我等是楚國公屬下,此次特護送楚國公府中女眷前往揚州,還望軍爺行個方便,讓我等快些出城。”
那軍官卻並沒有接過他的令牌,他只冷冷的看了一眼,隨後說道:“對不住了,今日有令,無論是誰,一律不得出城。”
騎士顯然有些意外,他眉毛一皺,說道:“我可是楚國公屬下!”
軍官冷笑道:“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今日黃得功、李成棟二位將軍入城,除了聚寶門外,全城各處城門均關閉,除非有皇上的手諭,否則的話誰也不能出去!請回吧!”
騎士看了看眼前的這名軍官,問道:“這位軍爺好生面生,莫非是今日才調到這裡來的?原來守衛這裡的喬守備呢?莫非又調回水西門了?”
軍官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妨告訴你,我確是今日得到命令調來這裡的,我等可不是別的將領的屬下,我等是當今天子親自統領的禁軍人馬,只聽天子的話,只認天子的手諭,別人的帳我不買!”他斜眼瞧著騎士,又說道:“你也別打別的主意了,今日城中各處城門均是禁軍把守,沒有皇上的手諭,就是一隻老鼠也別想出城!”
騎士心中有些納悶,低頭沉思片刻,問道:“那,不知何時可以出城?”
軍官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一句話,天子什麼時候下令,什麼時候才能出城。你們要想出城的話,就再等等吧,也許十天,也許半月。”
騎士知道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出城了,他嘆了口氣,隨即撥轉馬頭,欲帶領手下轉身返回。
就在這時,從城西北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濃煙升騰起來,將朝陽門邊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守城軍官不知發生了何事,當即下令兵丁全部登城,以防出現意外。
騎士心中也是一驚,他隱隱感到有什麼大事發生,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遂立刻領著手下護送著那輛馬車向著來處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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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內,秦淮河畔,西關碼頭。
天地會天貴堂香主陳子豪站在碼頭的倉庫門口,正與幾名苦力打扮的人交談。
不多時,一名短衣打扮的人奔進碼頭,他徑直來到陳子豪身邊,向陳子豪使了個眼色。
陳子豪心領神會,吩咐那幾名苦力退下。
待那幾名苦力離開後,那來人方才向陳子豪行禮道:“屬下謝鐵剛參見香主。”
陳子豪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謝鐵剛面顯愧色,說道:“稟香主,香主給屬下的差事屬下沒能辦好,那些人沒有送出城去。”
“哦?”陳子豪有些意外,追問道:“怎麼回事?”
謝鐵剛道:“城門已經被封,沒有皇帝的手諭,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陳子豪一楞,他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是否是因為剛才的爆炸?”
謝鐵剛道:“不是,在爆炸前城門就封上了。屬下領著弟兄們護送那馬車趕到朝陽門,但卻被攔下,那守門的已經換成了禁軍,他們說沒有皇帝手諭不能出城,而且其它城門也是如此,屬下到了另外幾處城門,發現那裡的守門官軍也都換人了。”
“是這樣……”陳子豪沉吟道,“莫非城中有變?”
謝鐵剛說道:“屬下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那禁軍說是為了迎接黃得功與李成棟二人入城,但屬下覺得有些不大對頭,所以屬下不敢在別處耽擱,立刻就領著那潞王的兒女們回來了。”
陳子豪問道:“你將他們安置在何處?”
謝鐵剛道:“還是原來的那處老宅子,是屬下親自送回去的,沒有其他人知道,只要城門一開,那麼就能將他們全部送出去。只是屬下還是不明白,那左夢庚為何要將他們關在軍營之中?居然連朝廷都被矇在鼓裡。”
陳子豪道:“這個恐怕只有左夢庚知道了,不過我猜可能跟他的陰謀有關係吧。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左夢庚被殺,那麼他的軍營也不會亂,咱們的人就不大可能把他們弄出來了。”
“掌櫃的!”一名苦力打扮的人慌慌忙忙的奔進碼頭